倫敦,灰雨連綿。
厲湛川坐在車中,望著窗外的古老街景,眉宇間冷意沉沉。他手中握著那封從老宅密室取出的信——
那是母親留給他的,或者說,是她生前未曾寄出的“遺書”。
紙張微黃,邊緣泛著舊痕,像是刻意被封存多年。上麵的筆跡清雋有力,開頭寫著:
“湛川,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不在你身邊。”
“我所承受的一切,並非源於命運,而是……一場被操縱的棋局。”
厲湛川盯著信紙上的字,一行行讀下去,指節逐漸泛白。
母親當年之死,一直被定為“突發性心源性猝死”。
可這封信中卻記載著——
她早已察覺“沈氏意識實驗”的存在,並曾是早期研究的外部觀察員之一。
而她死亡當日,正是她決定將相關實驗證據上交中情局前夜。
信中還有一句話,令他眼底徹底冷了下來:
“林正國,曾是那場實驗的出資方之一。”
——林初月的父親。
他眼神森然,一拳砸在車窗玻璃上,裂痕迅速爬滿視線。
?
與此同時,國內。
林初月站在星鏈醫科總部控製室,身後是林韻與遠景情報人員。
“Ω計劃”已經正式啟動,而她麵前正投影著一份新調出的係統文件。
文件編號:Ω001
標題:“深淵起點”
文件中,赫然寫著幾個熟悉的名字:
?沈芳實驗受體c)
?林韻實驗觀察員d)
?林正國資金與身份背書方a03)
林初月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行字,唇角幾乎咬出血來。
“他居然參與過早期實驗。”
林韻表情極為複雜:“我在國外接受‘意識重構療程’時,主控醫生提到過一個名字——林氏財團的某位董事,曾資助初期實驗設施搭建。”
“但我沒想到……會是他。”
林初月的拳頭緩緩收緊。
林正國,是她從小追逐認同的“父親”。
哪怕明知道他曾冷落她,偏袒林韻,甚至在沈芳唆使下“鍛煉”她到崩潰邊緣,她也從未真正割舍這層血緣——
可現在,他竟是那場實驗的“幕後推手”。
甚至很可能知道沈芳“非正常手段”調換親子關係的真相。
“他一直都知道。”林初月喃喃。
林韻看著她,想說什麼卻終究沉默。
?
星鏈醫科當夜。
林正國被特彆安全小組秘密請到星鏈,名義上是“遠景基金的跨國並購審查”。
會議室內,林初月獨自一人坐在主座,神色平靜。
林正國走進來,眉眼間帶著溫和笑意:“初月,找爸爸來,有什麼事嗎?”
“坐吧。”林初月淡淡開口,推過一份文件。
“我這裡有一份‘意識實驗’的記錄材料,上麵有你的簽字。”
林正國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他伸手去拿文件,卻被林初月直接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