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氣氛凝重。
林初月站在正中央，身旁是滿臉疑慮的董事成員，而對麵，則是笑得從容的沈清遠。他將那份所謂的“跨境洗錢證據”甩在桌上，像是扔下一顆炸彈。
“林總，這事兒，你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林初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眸卻透著寒意：“這是偽造的，我從未進行過任何違法交易。”
“可證據清清楚楚。”財務總監翻開文件，“交易記錄、賬戶截圖、境外收款人信息……這些都對不上你的個人申報賬戶，你怎麼解釋？”
“我正在配合警方調查，會儘快還我清白。”林初月語氣不卑不亢。
沈清遠笑得更深：“初月，我是真沒想到，重逢之後，竟然是在這種場合。”
“你應該很清楚，這一切是誰安排的。”林初月望著他，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我會一一查清楚。”
“那我等著。”沈清遠靠在椅背上，輕輕擊掌，“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個提議。”
“既然林總正值風口浪尖，或許可以暫時卸任總經理一職，由我接任，幫助公司度過難關。”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林初月猛地看向董事會席上的顧衍川。
他麵無表情，手指輕敲桌麵，卻始終沒有開口支持她。
她忽然明白了——
這場逼宮，不止是沈清遠的手筆，也有顧衍川的影子。
他曾救過她，也曾讓她萬劫不複。
林初月臉色蒼白，開口卻異常清晰：“我不會辭職。如果你們執意要罷免我，那就拿出股東表決。”
財務總監和法務對視一眼，準備發起臨時投票，卻被顧衍川一抬手製止。
“這事不急。”他終於開口，聲音冷靜，“我要先見林初月，私下談一談。”
他的話，眾人不敢反駁。沈清遠眼中掠過一絲不悅，卻很快笑著退場：“那我就靜候佳音。”
會議室裡隻剩下顧衍川和林初月。
“你要什麼？”林初月看著他，眼裡再無信任，“上次是海港西郊，這次是我整條命？”
“你知道我能救你。”顧衍川不答反問，“隻要你願意開口。”
林初月冷笑：“代價是什麼？繼續幫你對抗沈清遠，替你鋪路，還是……在厲湛川昏迷的同時，陪你演一出深情戲？”
顧衍川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怒意：“你覺得我是在玩你？”
“難道不是嗎？”她語氣刺骨，“我現在已經明白，厲湛川那場車禍……未必真的是‘意外’。”
顧衍川眸光一凜。
林初月輕聲：“沈清遠不可能掌控我行蹤得那麼準……除非，有人一直在通風報信。”
空氣霎時凝滯。
“你在試探我。”他低聲，“你懷疑我？”
林初月抬眼與他對視，眼裡有恨，也有深深的絕望。
“我不知道還能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