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總部,深夜。
林初月坐在辦公室,麵前攤開的是厲母當年車禍的新聞報道——那些她過去不曾深挖的舊聞,如今在顧衍川一句話的牽引下,竟像拚圖一樣逐漸成形。新聞中寫著“暴雨天失控墜崖”“司機操作失誤”,可根據厲湛川剛才提供的資料——
司機早在車禍前一周就被調離,那天開車的人,是一位臨時借調的保鏢,而那位保鏢在事發三天後自殺了。
這不是巧合。
林初月知道,顧衍川提這件事,不隻是挑撥離間。他是真的掌握了某些她和厲湛川都還沒掌握的東西。
她撥通厲湛川電話:“你現在在哪?”
“彆墅,等你回來。”厲湛川聲音低沉。
林初月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說出心裡話:“湛川,我想親自去查這件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陪你。”
……
兩人翌日一早便趕到厲家老宅附近的公安檔案廳,憑借身份和關係,調取了當年事故的內部卷宗。
工作人員看了他們一眼,遲疑道:“這案子當年屬於非正常車禍死亡,資料確實歸檔了,但……有部分內容已經封存。需要申請二級機密查看。”
厲湛川沉了臉:“封存人是誰?”
“厲振霆先生。”工作人員低聲回答。
林初月神情一震,厲湛川的父親,也是當年厲氏掌舵人。他果然參與了當年的封鎖。
出了檔案廳,林初月開口:“你父親封了檔,是為了保護誰?還是……掩蓋真相?”
厲湛川沒有說話,但眸底殺意悄然浮現。
“我母親不該死。”他說得很輕,卻像壓抑多年的怒火終於爆發,“她死之前,曾將一份資料交給了她的密友。而那個密友……是沈芳。”
林初月臉色劇變:“沈芳?”
厲湛川點頭:“她們年輕時曾一起留學英國,是極要好的朋友。但後來關係斷裂,傳言是因為商業分歧。”
“你母親信錯了人。”林初月緩緩吐出這句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沈芳,她死前到底埋下了多少炸彈?
而此刻的林氏集團高層會議室中,另一個隱患也正在發酵。
副總劉豔被查後,邱望生突然向董事會提出臨時動議,要求召開“權責平衡會議”,理由是“公司治理結構過於集中,總裁權限過大”。
這場會議突如其來,林初月卻並未驚慌,她知道——這是顧衍川布下的後手開始發酵。
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這次會議,林正國居然出席了。
他在眾人麵前露麵,聲音一如既往地和煦:“董事會治理結構的確該優化,我同意召開權責平衡會議。”
林初月看著父親,喉嚨乾澀。她想過無數次林正國在這場風波中會站在哪一邊,可如今,他站在了對立麵。
會議結束,林正國將她單獨叫到走廊儘頭。
“初月,公司不是一個人的戰場。”林正國看著她,語氣沉穩,“你最近太強勢了,該收一收了。”
林初月冷笑:“收一收?是在你眼裡,我現在太像一個合格的掌舵人了,所以才要被你們重新架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