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初月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窗外雨聲潺潺,滴滴答答敲在落地窗上,像是一場無聲的審判。
桌上攤開的,是林月霜的私人日記掃描件。
這是厲湛川花重金從林月霜生前一位貼身助理手中獲得的,日記中部分內容已泛黃模糊,但依然能看到那一行行工整字跡:
“沈芳終於露出本性,她與c.r.有聯係,卻聲稱是為了林氏。”
“他們讓我簽字授權撥款那筆基金,但我知道……那些錢,一去不回。”
“如果哪天我出事,不是意外。”
林初月指尖一顫。
她一直以為,母親是無辜的,是那個時代最乾淨的“名媛女強人”代表——可這些文字,顛覆了她所有認知。
她母親早就知道沈芳的黑手,卻選擇了沉默。
她母親知道“c.r.”——這個在沈芳留下的遺產中頻頻出現的名字。
而“c.r.”,正是顧衍川母親留下的那筆神秘離岸信托的主控方。
也就是說……
林月霜之死,沈芳並非唯一凶手,而背後真正的操盤者,很可能是c.r.背後的勢力。
林初月腦海中飛快運轉。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翻到日記最後一頁,卻發現那一頁隻寫了兩個名字:
“他回來了嗎?”
“如果是他,那湛川……”
林初月腦中一震。
“他”?指的是誰?
她迅速把頁麵拍照發給厲湛川,同時撥通電話:“湛川,我懷疑你母親的死,與你父親當年的一場海外收購案有關,而c.r.……可能是始作俑者。”
厲湛川沉默片刻,低聲回應:“你母親日記裡提到‘他’時,是哪個時間段?”
“2004年12月。”
厲湛川的聲音頓了幾秒,緩緩道:“那年,我父親從英國回國一次,在林家待了三天。”
林初月大腦轟然作響。
她母親和厲父……曾經有過秘密接觸?
而那個時期,也是厲母突發車禍的前一周。
“你懷疑你父親和林月霜有舊情?”林初月聲音發緊。
“不隻是舊情。”厲湛川嗓音低沉,“我懷疑,c.r.這個組織,從我們兩家很久之前的合作起,就已經布了局。”
他頓了頓,又道:“他們不是單純想要錢,他們想控製的是——根基。”
林初月閉上眼,心底仿佛有一隻野獸蘇醒。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顧衍川能在海外突然崛起,擁有龐大的資本支持;為什麼沈芳死後,還有一股力量在操控林氏內部股東,推動顧衍川上位。
——因為顧衍川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背後,是c.r.財團的影子。
……
第二天清晨,一封匿名郵件發至林氏董事會群組郵箱:
《林氏董事長林初月偽造遺囑,借名義操控公司股權結構》
附件中,是一份“林月霜手書遺囑”,寫明她死後將名下全部股份轉至“中立信托”,由專人管理,林初月隻擁有代管權。
郵件落款是c.r.國際財團旗下法律事務所。
董事會再次震蕩。
“這如果是真的,林初月根本就沒有繼承權!”一名常年沉默的老董事驚呼。
“要立刻確認法律效力!”
“必須重新召開董事會——這已經不隻是林氏內部事務,而是涉嫌跨境遺產糾紛。”
更有人開始散播消息:“林初月的身份,也許並不是林月霜的唯一繼承人。”
……
林初月當天便召開新聞發布會。
“這份遺囑,是偽造的。”她冷靜地說,“林月霜生前有三位私人律師,真正的遺囑早在她去世三天後就完成公證,所有公文均已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