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坐在窗邊,指尖緩緩摩挲著那張親子登記檔案複印件。
燈光落在她麵容上,勾勒出冷峻鋒利的輪廓。
手機上那條陌生短信仿佛一根釘子,釘進她腦海。
“她是來重啟沈家的……你是她手中的最後一張牌。”
她曾經以為陳語瀾是為她而歸,哪怕曾經缺席二十年,哪怕她從未真正原諒過這個女人,但骨血相連的本能,仍舊讓她在那一刻動搖。
可現在,一切又開始變得模糊了。
她抬眼,冷冷地看向顧衍川:
“你查查‘沈砛遙’。我要所有人的資料,二十年前的。”
顧衍川沒有問理由,隻點頭:“給我三天。”
“不,二十四小時。”
她語氣堅定,像是回到了戰場中央,絲毫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
顧衍川眸光沉下:“你懷疑你母親?”
林初月閉了閉眼,低聲道:
“我不能再犯一次錯。”
她已經經曆過沈芳,她不能再在陳語瀾麵前栽第二次。
“無論她是誰——她的動機,我必須弄清。”
……
與此同時,林正國也收到了一份讓他目眥欲裂的文件。
一份舊年的地產交易報告,從一間英屬離岸公司被轉回國內後,轉到了“遠景資本”名下,落款時間——就在本周。
他的“南灣項目”,徹底易主。
他震怒地摔碎了煙灰缸:
“林初月!你跟陳語瀾勾結,真當我死了嗎!”
秘書戰戰兢兢地遞上另一份消息:
“林總,還有件事——今天上午,紀委的人去查了集團財務部,說是遠景提交了你與沈芳當年公款洗賬的線索。”
林正國猛地一怔,臉色從青轉白:
“什麼?”
“你再說一遍?”
“有人舉報你通過殼公司將公款轉移至境外,相關文件線索,來源是……”
“遠景。”
林正國顫著手撥通了林韻的電話:
“馬上回來。”
“你媽留給我們的路——被她砍了。”
……
林韻氣急敗壞地趕回老宅,剛一進門,就看到林正國正對著一堆資料發怒。
“爸,什麼情況?不是說那塊地不會暴露嗎?”
林正國指著文件咬牙切齒:“是陳語瀾——那女人不是死了?她回來了!”
林韻瞳孔猛地收縮:“什麼?”
“她還活著?”
林正國咬牙:
“不但活著,還聯合林初月,把南灣奪了、把紀委引來了!”
“我們現在,已經進了她們布下的網!”
林韻下意識後退一步,腦中一片轟鳴。
“爸,那怎麼辦?要不要提前啟動a計劃?”
林正國沉沉看了她一眼,忽而冷聲:
“現在不是你管這些的時候。”
“先給我盯死林初月。”
“她現在不光不是你妹妹——她還是沈家人。”
林韻臉色僵住:“你說什麼?”
“陳語瀾回來,帶來了一份親子鑒定。林初月不是我女兒。”
“她的親生父親,是沈砛遙。”
“沈砛硯的大哥。”
林韻險些沒站穩。
“你……你早就知道?”
“我在她一歲時,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兒。”
林正國眼中閃過一絲痛意,但很快又變得冰冷無情。
“我當年留她,隻是因為陳語瀾的把柄還在我手裡。”
“她對我有用。”
“但現在不一樣了。”
“沈家——已經快要回歸。”
“林初月不是棋子,她是鑰匙。”
林韻咬緊牙關,猛地握緊拳頭:“那我呢?我算什麼?!”
林正國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你是沈芳留下的。”
“本來就是代替她走這條路。”
“現在……你要把鑰匙搶回來。”
……
另一邊,顧衍川在深夜時分送來了陳語瀾過往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