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南城晨曦初露,霧色朦朧。
林初月早早坐在“初望資本”的會議室裡,桌麵擺著三份文件和一台已接入遠景資本分析係統的筆記本電腦。
“淩晨三點,第一篇關於‘沈砛遙精神狀態’的爆料上線,兩個小時內擴散至五家財經大v賬號。”
“目前微博熱搜第七,輿論呈倒向趨勢。”
“沈家內部已有兩位股東遞交重新審查信托有效性的訴狀,指控信托簽署日沈砛遙處於‘認知不清’狀態。”
彙報的是江澄,初望資本的法務負責人,曾供職於國際信托監管機構,臨危不亂。
林初月麵色平靜,眼神卻格外沉冷。
她知道林韻出手狠毒,卻沒想到這一招用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她不是隻想搶股份,她是想從法律上,把她這個“繼承人”徹底抹去。
這不是一次商業競爭,是正麵宣戰。
顧衍川站在一旁,麵色同樣凝重。
“她在逼你交出手上的沈家核心股權。”
“如果信托判定無效,你就失去了沈家的正式身份——沈砛遙的女兒,僅此一項,就足以推翻你繼承信托的資格。”
林初月將筆輕敲桌麵,聲音低而清晰:
“她賭我不敢公然反擊。”
“她想逼我退,卻低估了我到底準備了多少。”
她站起身,對江澄道:
“聯係陳語瀾,讓她召開一次緊急家族信托聽證會。”
“同時,把沈砛遙生前的精神評估記錄、公證人員在場的錄像、以及那段‘父女通話’音頻整理出來——我不躲。”
“我要打正麵仗。”
江澄點頭,快速離開。
顧衍川看著她,沉聲問:
“你確定現在就亮底牌?”
“陳語瀾願意出麵嗎?她這半年一直站在幕後。”
林初月微微一笑:“現在,是她該出麵了。”
“林韻這一擊,不隻是針對我,也是挑戰沈家的合法性。”
“如果她真想重新奪回話語權,必須跟我一起扛下這輪風暴。”
……
與此同時,沈家老宅內。
陳語瀾手中捏著那份關於“沈砛遙精神評估”的匿名舉報函,眉心緊蹙。
“林韻……這一步,下得很狠。”
“她想逼沈家人否定砛遙當年的選擇。”
“可惜,她忘了,我陳語瀾是怎麼坐穩這個位置的。”
她轉身對秘書道:
“發布通知,今晚七點沈家召開緊急家族股東會,討論‘信托繼承權爭議’。”
“告訴那幾個敢遞交質疑信的股東——想要奪權,就得親自來爭。”
……
南城,傍晚七點,沈家老宅議事廳燈火通明。
這座百年老宅,此刻聚集了沈家幾乎所有核心股東。
陳語瀾居中而坐,林初月站在她右側,身穿深灰長風衣,神情沉靜。
而左側,則是沈家大房二房的代表——沈昀秋、沈允瑋等人,他們神情各異,有人避諱,有人躍躍欲試。
“今晚的議題隻有一件事。”
陳語瀾開門見山,聲音清冷:
“信托繼承是否合法,是否需要重審。”
“誰提起的,請站出來。”
短暫沉默後,沈允瑋起身。
他是沈家大房二叔的兒子,曾多次試圖掌控醫療版塊,卻屢屢受限。
“我提出質疑。”
“沈砛遙在簽署信托前,長期服用精神類藥物,且有心理疾病史。”
“我手裡有他在簽署前三個月的門診記錄、處方藥單,足以證明他的精神狀態不具備法律簽字能力。”
此言一出,議事廳內嘩然一片。
林初月不動聲色,目光投向他:
“你說的那些證據,我也有。”
“但你是否知道,那些藥物的使用,是在正規心理谘詢師建議下,為緩解高強度商業焦慮,而非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