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b城。
遠景資本大廈的燈光徹夜未熄，林初月站在頂層落地窗前，手中拿著那份匿名寄來的文件。
文件第一頁，是一張密密麻麻的實驗清單。
第二頁，赫然是一份“沉睡者計劃”二期測試人員名單，編號從“z001”到“z100”，姓名全部用數字加密，備注欄卻驚心動魄——“高敏感人格、潛意識極端反應、可引導型人格……”
她手指一頓，定格在編號“z019”的備注：“記錄者：沈芳。狀態：沉眠前精神分裂三期，覺醒後預計48小時失控。”
林初月眸色沉了下去。
沈芳……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為“計劃”挑選目標。她這些年在林家做的一切，遠不止於破壞林初月的生活，更是要在林家內部試驗她自己的意識操控理論。
她緊緊攥住文件，轉身看向厲湛川。
“他們不是停手了，是在等我鬆懈。”
厲湛川點頭：“而你在發布會上暴露了底牌，他們知道正麵對抗贏不了你，開始從意識層麵動手。”
林初月沉思片刻：“這份資料的來源你查過了嗎？”
“匿名郵箱，從一台在境外注冊的服務器跳轉過來。追查不到源頭。”
林初月搖頭：“有人不希望我太早結束這場戰鬥。他們……在引我走進更深的局。”
“而且，不止是我。”
她按下辦公室的緊急按鈕，很快，一組由遠景特勤組成的調查小隊進入，彙報最新城市安全動態。
“從昨晚開始，市內精神類藥物處方量驟增，部分街道出現多起無征兆的暴力事件。”
“但所有施暴者無精神病史，也無藥物反應。”
“有共通點嗎？”林初月冷聲問。
組長翻開調查記錄：“我們從視頻監控中分析發現，他們在發作前，眼睛會短暫地變紅——疑似高頻腦波共振導致的視神經異常。”
“目前已定位6個疑似感染源點，分彆分布在b城區最易發生群體活動的六個商圈。”
林初月呼吸一頓。
她忽然想起資料中一個注釋：“z批次樣本在接受特殊刺激時，可能短暫進入意識共振狀態，並互相激活。”
“這些人……是z批次‘覺醒者’！”
她猛然抬頭，“全城發布精神安全警報，立刻對那六個商圈設立控製區。”
“通報衛健委、公安局、意識研究聯合組，告知這是一起突發‘意識級生物事件’。”
特勤組長微微一愣，“意識級？”
林初月冷靜如水：“這不是病毒，也不是心理疾病。”
“這是一次有計劃的——意識武器攻擊。”
……
與此同時，顧氏集團內部。
顧衍川站在會議桌首位，目光沉冷。
一名年長董事沉聲質問：“顧總，關於今天的發布會，你有沒有事先告知董事會？你是不是和林初月達成了某種交易？”
“她公布的內容，直接影響了我們與林氏合作的兩個科研項目！”
“你這樣做，是在帶我們整個顧氏集團為她陪葬！”
顧衍川麵色平靜，反問：“你說她在毀林氏？”
“可她才是唯一試圖從死亡邊緣拽回林氏未來的人。”
另一名董事皺眉：“顧總，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你現在的身份決定了不能再隨意替私人情感行事。”
“董事會可以接受你和她曾經有婚約、現在合作密切，但不能接受你用顧氏的資源為她打前陣。”
“你必須在她和公司之間，做出選擇。”
顧衍川望著會議室內一張張緊張、壓抑的臉，忽然笑了。
“你們怕什麼？”
“怕林初月贏？”
他目光如刀：“還是怕你們在沈家埋下的棋，全都被她掀出來？”
這句話，如同冷風掃過。
有董事的瞳孔微微一縮，下一刻站起身：“既然你拒絕選擇，那我們隻能按程序進行。顧總——請你暫停一切對外合作，交出臨時執行權限。”
場麵一度劍拔弩張。
然而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顧助理神色凝重走進來：“打擾了，顧總，林小姐來電，說城市正在發生集體意識失控事件。”
“她說你如果還想保住顧氏，就立刻過來。”
全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