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之上,冷風如刀。
玻璃長廊內,林初月與沈瑤隔桌而坐,一杯未動的黑咖啡在中間,映出兩人冷靜卻針鋒相對的眼神。
“你想談什麼?”林初月打破沉默,語氣冷靜卻不失壓迫。
沈瑤撐著下巴,指尖輕點杯沿:“林韻在我手上。”
林初月麵無表情,“她值幾個億嗎?”
“她是林正國唯一公開承認的‘女兒’,她控製的董事資源仍未全部失效,你知道她代表著什麼。”沈瑤微微一笑,“而且——她知道你母親的死因。”
這句話,宛如利箭穿心。
林初月指尖一緊。
“你說這句話,是想證明她還有用,還是想讓我失控?”她冷冷看著沈瑤,“可惜,我早已不是那個會為情緒衝動的林初月。”
沈瑤嗤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軟肋?你不是無情,而是把情藏得太深。”
“林韻是你的鏡子。”她盯著林初月的眼睛,聲音低沉冷峻,“你討厭她的虛偽,是因為你曾經也活得那麼委屈;你恨她的背叛,是因為你曾把她當家人。”
林初月倏地站起,目光寒徹:“彆試圖用心理學撬開我。你以為我今天來,是來求你放人的嗎?”
“我來,是告訴你——從今天起,鈺源生物被國家監管局接手,你和林韻已經不配再操縱它的命脈。”
沈瑤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你動了它?”
“昨天晚上八點,isa特勤組已經凍結其與‘域外生物基金’的所有合約,並以‘涉及非法基因交易’立案調查。”林初月盯著她每一寸表情,“這是你自以為高明的布局,終究還是沒能避開我的眼睛。”
沈瑤緩緩起身,臉色仍淡定,卻已不再輕佻:“你果然不簡單。”
“沈芳生的孩子,終究是沈家的孽火。”
林初月冷冷一笑:“我姓林,不姓沈。你搞錯了方向。”
“我不是來為誰複仇,而是來清算所有人欠我的債。”
此刻,玻璃門“哐”的一聲被推開。
一身狼狽的林韻被兩名保鏢押進長廊,臉色蒼白,唇角有血跡,明顯經過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迫。
她一看到林初月,眼神先是震驚,隨即泛起怒意:“你真的來了?”
林初月沒有看她,隻淡淡對沈瑤說:“我要帶她走。”
沈瑤緩緩點頭,卻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可以,但我希望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林初月沒有回話。
沈瑤嘴角揚起:“我需要林正國的那份股權轉讓協議原件。”
林初月沉默了兩秒,緩聲道:“你以為他會把那種文件交給我?”
“他也不信你。”沈瑤眼神銳利。
“但他怕你。”林初月語出驚人。
“你不是唯一了解沈家秘密的人,你也不是沈衍禮唯一留下鑰匙的人。”她聲音不高,卻讓沈瑤臉色驟變。
這句話一出,沈瑤的手指驟然收緊,藏在衣袖中的手掌在顫抖。
“你……已經找到那個‘人’?”沈瑤終於失控,低聲吼道。
林初月隻是輕輕勾唇,轉身對林韻道:“走吧。”
林韻遲疑地站起,咬牙看了沈瑤一眼。
“她不會放過你。”林韻低聲,“她……比沈芳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