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您聽我解釋,我雖是管家,但實際上…小姐是我的親生女兒,十年前我妻子和太太一起生產,孩子被有心人調包了,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以撒努力圓謊道。
“夠了,我不想聽你編出真假千金的爛俗劇情,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哪有父親帶著自己女兒去加農郡那個活死人堆裡探險的,況且,我看不出你女兒身上有任何靈力波動,跑到加農郡簡直就找死。”衛兵嫌惡地看著兩人說道。
“沒錯,根據規定,未成年人如果沒有直係親屬陪同,不得前往加農郡,三位請回吧。”另一名衛兵斬釘截鐵地說道。
“兄弟啊,你看不出她身上的靈力波動就對了,她是黑巫師,出門前特意給她戴的護具,你要是能看出來那不出事了麼?”卡修斯摟著衛兵的脖子低聲說道,順便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悄悄塞到衛兵手裡,“通融一下啊,我未來老婆年紀還小,父母又不在身邊,更得多曆練才能成長。”
“這彆整這號事!”衛兵將推半就地把錢袋子收下說道,“這樣吧,你去把她的護具摘下來,到那邊過安檢門,她要真是黑巫師的話,會有人帶你們去特殊車廂。”
“多謝。”卡修斯拉起艾蕊薩的袖子,去卸她手上的鑲著了七顆紅瑪瑙的鏤金臂環,艾蕊薩望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哪裡肯摘,使儘全身力氣抽出手來,卡修斯連忙說道,“彆鬨,把它摘下來我們才能上車。”
“不,不,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不能摘下來。”艾蕊薩這一喊,周圍人紛紛看過來,不知情的熱心大爺大媽還以為是惡毒親戚欺負無依無靠的孤女,不由分說地指著卡修斯和以撒的鼻子破口大罵。
“呸,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八尺男兒好手好腳不去工作,竟然要搶一個小女孩的東西,我看你長得也像個人似的,怎麼就不乾人事呢?!”
“聽說小女孩身邊父母親戚都死了,身邊隻有這個未婚夫和管家,剛才說要帶小女孩去加農郡旅遊呢。”
“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加農郡就是一逃犯聚集地,滿大街都是搶劫殺人的,根本沒有律法製約。我看這管家和未婚夫就是狼狽為奸,算計著先把人弄死,他們好瓜分小女孩爸媽留下的遺產。”
“瑪德,還沒上火車就想著擼人家身上的首飾了,執法騎士怎麼不來把這兩個畜牲抓走?!”
“你演夠了就給我摘下來!你是亡靈法師還怕彆人知道麼?你就非得過這把戲癮,在這裡浪費時間消費大眾感情麼?”以撒火冒三丈地抓著艾蕊薩的手腕高聲說道,“各位大爺嬸子們,你們彆看這個小丫頭片子長得人畜無害,其實她在阿瓦塔殺過的人比你們吃過得飯都多,我們前往加農郡就是為了讓她遠離深淵,遠離她的混蛋父母。”
說著,以撒不顧艾蕊薩掙紮手上發力鏤金臂環把強行擼下來,在她白皙如蓮藕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紅印。
啪嗒!
鏤金臂環落在白瓷磚地板上的那一刻,如同來自九幽地獄般的陰冷黑氣迫不及待地從艾蕊薩身上飄出,眉心處壓抑多日的血色天眼也豁然睜開,就連脊背上的吸盤觸手也在蠢蠢欲動。
外麵豔陽高照,候車大廳都冷得令人發抖,剛才幫艾蕊薩說話的大爺大嬸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就像看破白骨精原型的唐僧。
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走過來,瞥了一眼艾蕊薩冷冷地說道,“鮑勃,詹米,你們倆怎麼回事,還不快去處理。”
“長官,我…我看她一個小孩子要去加農郡,就問了一聲,沒成想…”鮑勃冷汗津津地辯解道,眼神複雜地看向艾蕊薩等人說,“唉,你們…跟我來吧。”
在眾人驚訝恐懼的目光中,鮑勃拉著艾蕊薩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安檢門,安檢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警告!警告!該旅客為高級亡靈法師,請各位旅客注意人身財產!”
鮑勃對此充耳不聞,徑直走向黑漆漆的蒸汽火車,以撒和卡修斯緊隨其後,之後的一切都很順利,列車員甚至給他們安排了個專門的小車廂,雖然裡麵堆了不少雜物,但勝在清靜。
隨著一聲刺耳的鳴笛,蒸汽火車啟動了,起初火車開得不快,透過窗戶能看到許多扒火車的流浪漢。卡修斯自告奮勇地跑去彆的車廂買吃食,竟然直接嚇哭兩個小孩,抱著孩子的婦女說他是會吃小孩的魔鬼,拿著桌子上的蘋果大鴨梨砸向他,叫他趕緊滾開。推著零食車的老女人塞給他兩包鍋巴,連錢都不收就把他攆回來了。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火車開始提速,車廂亮起了青紫色的光芒,隻聽廣播裡溫柔地女聲播報道,“火車開啟全速模式,在此感謝神聖十字軍團和太陽騎士團饋贈的雷域狂狼晶核。”
火車飛速行駛著,艾蕊薩隻能看到窗外一棵棵參天大樹飛一般後退,幾個流浪漢被突如其來的提速打了個措手不及,狂風吹得他們抓不住欄杆,從火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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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列車員歎了口氣說道,“說了不讓扒火車,不讓扒火車,那些叫花子就是不聽,這把火車提速把他們摔下去了吧,估計地勤的那些倒黴蛋還得中午加班送他們上醫院。”
“摔下去挺好,免得阿瓦塔那群乞丐扒火車跑到我們皇都沿街乞討偷小孩,你沒瞧見,剛才有個阿瓦塔小姑娘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過安檢門的時候查出是高級亡靈法師呢。”
“提起阿瓦塔我就來氣,那個國家就沒出過什麼好東西,前一陣新聞你看到了沒,他們阿瓦塔的大碗牢飯兵團把佩特拉城給點了,火勢蔓延到萊克托鎮燒死了好幾個人呢,還有一個阿瓦塔的魔藥販子趁機偷渡進我們境內,結果被阿瓦塔的人販子給賣了。”
“啊?不能吧,你打哪裡聽得小道消息,我聽說那群魔藥蟲子長得比僵屍都嚇人,之前上報紙的魔藥販子哪個不是滿臉爛瘡麵目猙獰,就這樣的貨色算能賣也賣不了幾個錢啊。”
“不不不,那個阿瓦塔的魔藥販子是個魅魔,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脾氣也火爆,到了拍賣現場還對著奴隸販子破口大罵,結果被全場顧客輪流教育了…你懂我意思吧。按道理說,淪為公共玩物的魅魔奴隸都會被賣到那種院子裡,但是,我們太子殿下竟然把他買走了。”
“什麼?!”
艾蕊薩聽得臉有點黑,她百無聊賴地在車廂裡四處探索著,從桌子抽屜裡掏出羊皮紙站表,隻見上麵整齊地寫著,墨太堡,約瑟芬河,維克多海灣,奧歌契嘉拉堡皇都),莫臥爾遺跡站,加農郡站…她又困又乏地打了個哈欠,靠在以撒肩膀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