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蛛嘴硬道：“可能是騷擾電話。你知道的，自從電話卡實名製以後各種騷擾電話多得不行，一天我要接幾十個。”
淩凱哦了一聲，拿出另一個小弟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撥通了備注名為【蠻牛老大】的電話。
牛蛛的兜又開始震動起來。
“這個也是騷擾電話？”
牛蛛不說話了。
他有限的腦容量實在是想不到應該怎麼狡辯，總不能說這兜裡震動的不是手機，而是那什麼蛋吧？
淩凱笑著說道：“本來隻想抓點小蝦米，現在看來抓到一條大魚。”
“程東，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你去找兩個身手好一點的兄弟過來專門看住他。”
“他身手不錯，告訴那兩個兄弟，如果他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跡象可以直接擊斃，他們開槍，我寫報告，到時候給家屬發意外賠償金就行了。”
牛蛛：？？？
離譜啊，太離譜了！
現在警察的執法力度都這麼大了嗎？
動不動就直接擊斃，我要是腳癢蹭一下被你們給斃了，那我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按照淩凱的指示，程東特意挑選了兩名精銳特警負責看守。
等離遠一點後程東這才疑惑地詢問道：“處長，我們的執法尺度是不是稍微大了些？”
“大？”淩凱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帝都特派員梁國棟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毒蜘蛛這一刀紮下去戳破的是整個龍國警務係統的臉。”
“按照正常流程，在梁國棟進醫院的時候附近的武警部隊就應該進駐江海市清場了。如果不是柳家在帝都有人，要求這件事低調處理，根本就不會有所謂的雷霆行動。”
“這次的行動如果有收獲，柳智明就還是這江海市的市首。但如果這次行動沒有收獲，柳智明就會被停職，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什麼進步空間了。”
“事關一市之首的去留任用，你還覺得我們的執法尺度大嗎？”
程東沉默不語。
他原本以為雷霆行動就隻是對毒蜘蛛挑釁的正麵回應，卻沒有想到這次行動的背後牽扯到這麼多的利益。
程東忍不住問道：“處長，這個柳智明在帝都有人嗎？”
淩凱微微一笑。
“能當上市首的，上麵能沒有人嗎？柳家，帝都九大世家之一，柳智明隻是最不受寵的旁係子弟。但就算是旁係也是他柳家的人。”
“原本柳智明這個年齡了，想往上升應該是沒有什麼可能的，更何況是江海市這個破地方。”
“但他那個女婿有點意思，說不定他還真能往上再走走。”
程東和淩凱的差距就體現在閱曆上。
淩凱能夠對帝都的那些名門望族如數家珍，更知道柳智明他們這些人的背景。
但程東卻是一問三不知，兩眼一抹黑隻知道辦案子。
在現實生活裡，如何判斷一個人有沒有前途？
很簡單，你隻需要看他平時感興趣的事情是哪些就行了。
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你要是能把你領導的信息給吃透，把他的個人喜好、家庭背景、工作能力什麼的全部摸透，那你想不晉升都難。
相反，如果你一天到晚隻想著泡妞、躺平、玩遊戲，就算你工作能力很出色，你又怎麼可能往上升呢？
都在吐槽彆人臨時抱佛腳，但輪到你自己出事的時候，你想抱都找不到佛腳抱，這才是最悲哀的。
淩凱拍了拍程東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仕途不是那麼好走的，你還有得學呢。”
程東自信滿滿地說道：“請處長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我堅信我自己也一定能學得好！”
淩凱笑容愈發燦爛。
“是嗎？那你在我手下乾了快三年了，逢年過節的你有登門拜訪過我嗎？你知道我的個人愛好嗎？”
淩凱一句話給程東問得啞口無言。
合著你說了半天在這兒等著我呢。
“沒事，慢慢來，學不會也沒關係，我們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你千萬彆焦慮。”
淩凱說完背著手往前走，留下程東一個人在原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