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神情一變，“你說的前輩，長什麼樣子？”
“我也看不清楚。”殘魂說道，諷刺一笑，“嗬嗬。”
“這位前輩當真是修為深厚，這手段也是驚為天人。”
“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修為如此高深的人，我已經自爆了，他都能把我救回來......”
“說起來，我應該對他感恩戴德嗎？”江黎的魂體微微仰頭，“可我對他，卻沒有什麼感激的情緒。”
“我本來，也沒想讓他救我。”他冷冷一笑，有些感歎。
“我當時若是死了，也就死了，更不會有後麵這麼多事。”
“可是偏偏，我活了下來。”
“人一旦活了下來，就不隻是想要活著了......”
“我就想要，更多的東西。”
“若我隻是恢複成人形，修為儘失也就罷了，若是，我隻能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說不定，我也就認命了呢？”
“可偏偏，要讓我看到希望嗎？”
“要讓我知道，我是有可能恢複人形的，我是有可能繼續修煉的，我是有可能完成......完成我和我哥哥的理想的......”
“這麼多可能啊.......”
“這麼多希望啊.......”
“這麼多幻想啊.......”
江黎的殘魂微微感慨，卻並不後悔。
“雖然知道大概率成功不了，可是，萬一呢？”
“萬一，我成功恢複肉身了呢？”
“萬一，我修為更進一步，能夠對抗那些人呢？”
“萬一，我再次找到我哥哥呢？”
“萬一，我和哥哥的理想，能實現呢？”
“萬一.......”
趙俊眼神複雜，就這樣看著魂體。
“嗬嗬。”江黎語氣一變，“萬一？”
“哪有，這麼多萬一啊.......”
“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不切實際的希望。”
“因為這一絲希望，可以讓人放棄一切，不惜代價的去追尋.......”
“這可恨的希望，可以讓人變得不人不鬼，不倫不類......”
趙俊動容，不知道作何應答。
“這些年，我也覺得本體做的好多事情不對，也勸過本體，可他一概不管，隻知道不斷地修行，不斷地掠奪，卻從不在意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雖然修為戰力都提升了不少，但是......我，也算不上是一個人了。”
“無論是在肉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像是一個魔鬼。”
“至於說，你剛才看到的那部分幻境，也算是我讓你看到的。”
“更準確的說，是本體讓你看到的。”
“嗯？！”趙俊更加疑惑，不知所雲。
.......
“這些，就是你知道的全部？”趙俊一愣，眼神之中閃出一絲驚異。
這些事情，著實有些超過他的認知。
“是。”魂體開口，“我所保存的記憶，就隻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