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紅影在九重山中尋找喬若何的靈氣蹤跡,他知道她是紅葉淩霜,現在不宜讓她來到山洞和月雲裳共處,這兩個女子一見麵就要起爭執。
於是他沒有叫喚她,任由她在九重山之中穿梭。回神看向月雲裳,她還在蜷縮著腿腳待在洞裡一角,喬若何傷勢未愈,感到胸口煩悶,頭暈之際躺在火堆旁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隻聽得山洞外麵的樹枝上鳥聲鶯鶯,一束清晨的陽光照在已經熄滅但還飛舞著餘灰的火堆上,同時也射到了他的眼睛。
他眼皮一陣火熱,被刺得清醒過來,拍了拍腦袋,暈眩略有好轉,精神已經恢複了六七分,他第一時間掃視山洞四周,不見月雲裳的身影。
‘難道她走了嗎?’喬若何感到心中一陣失落,轉念又想,‘走了也好,兩個人現在見麵,她不好過,我心裡也難受。’
他站起身,穿好那件血水已被火焰烘乾的衣衫,正往衣上扣扣子時,一個女子手中捧著一張芭蕉頁走進山洞,綠葉上有橙綠雙色的果實,她手腕上還掛著一個水袋。
他目光迎向她,來人正是月雲裳,她看見他,忽然收了找到果實的歡喜麵色,變得不喜不怒。
眼神也從他眼睛上轉向芭蕉頁上,將綠葉遞給他,見他猶豫不接,強行塞到他手中,兀自去收拾放在石榻之後的東西。
“我還以為你走了。”喬若何轉過身來,望著正有一束光線照在臉麵上的月雲裳,看到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裝扮,隻是麵無血色,想來心情不甚太好。
“我不走了,我哪裡也不去,我以後就跟在你身邊。”月雲裳將一件法器係在手腕上,邊回答著他的話。
“你說什麼?”喬若何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自主地問了一遍。
隻見月雲裳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收了石邊的東西,站起身來。
“我說,我以後要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月雲裳目光直視喬若何,沒有半分逃避的意思,見他張著嘴不說話,又問道:“不行嗎?”
“可你知道我們是……”喬若何急著解釋,卻被她打斷道:“我知道我們是兄妹。”
“那你還要……”喬若何再說話,又一次她打斷道:“隻有你的情人才能跟著你嗎?作為你的親妹妹,我跟著我自己的哥哥,讓他保護我不行嗎?”
這兩個問題將喬若何問得啞口無言,她說得對,兩人身上都流著同一個父親的血,她要跟著,就跟著吧。
“你師傅呢?她會同意嗎?”
“她現在管不了我,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麼說。”喬若何看著她走到洞口,背身對著他,“你又是背著你師傅偷跑出來的?”
“我已經十八歲了,長大了,就算是一隻小鳥,也該放它自由飛翔了吧?”月雲裳望著九重山的雲海說道。
“接下來去哪?”月雲裳轉過頭來,看向他,喊了一聲:“哥。”
她嚴肅地看著他,這一正式的稱呼讓他心裡發怵,身子也跟著打個寒顫。可她已經接受了事實,他也勸自己該放下心中的執念。
“我要去焚天教救回爹娘,他們的教主已經回歸。此行過於凶險,你還是回到星月山去吧,我不想你冒著生命危險地跟著我。”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要你保護我。”
“可我連自己的生死都保證不了,又怎麼保護你呢?”
“你是怕你死了?連累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