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然見楚天書這般心急,反倒笑意滿臉地離開了喬若何身前,也不再叫眾修士們發動刑法,反而惦著指揮眾修士的手中劍刃,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
“師弟,你和這小子不是一路攜手而來,同食同寢的嗎?”楚浩然看向眾修士,“怎麼又會和他視若死敵呢?”
眼見眾師弟交頭接耳的淫笑起來,楚天書喝道:“楚浩然,你可是接了二叔的令,要處死這個淫賊。可一個時辰過去了,你還在這裡慢吞吞的施刑,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接到的令隻是讓我對他施七七四十九道懸火刑,至於死不死全看他的造化。”楚浩然打量著楚天書的神情舉止,“二叔可沒說要讓我殺了他。”
“第四十九道就是懸火劫,他必死無疑,你在這裡拖延時辰,到底是何用意?”楚天書叫道。
喬若何得了間隙喘均了氣息,聽得楚天書這般說著,急於讓他去死,一切都明白胸中了,自己是著了他的道,被他設計陷害至此。
可他萬萬想不通,既然他要殺他。那麼在酒裡下毒,或是把他騙到懸空島某一僻靜之所,圍而攻之。以這十來個化形修士之能,他也絕然鬥不過他,又何必賠上自己的親姐姐?
“各位師弟,你們接到的命令是什麼?說給他聽。”
大師兄下了令,其中一人當先道:“三師兄,二師娘行前交待了,二島主並不想讓這小子去死,上刑需緩之。”
‘是了。’喬若何驀然懂了,‘是楚天書口中的後姨,他怕殺了我,祖母會怪罪於他,這才不惜用自己的阿姐引我上鉤,好歹毒的心腸。’
喬若何不停地的搖著腦袋,他感到世間艱險,原本在星辰穀並肩生死的修士,轉眼時也是不停地為自己說好話,仿佛生死之交,可一回頭,竟然暗設毒計。人心叵測,能信的隻有自己。
楚天書聽得居然是後姨之令,他一時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挺劍上前誅殺喬若何。
“楚天書,你聽到了?”楚浩然微笑道,“後姨不想他死。”
楚天書手中握緊了劍柄,怒瞪著楚浩然。不知如何言語時,一個身形禦風而來,正是風飛揚。
“楚大哥,借一步說話。”風飛揚把楚浩然請到了十丈之外,竊竊私語了一番。
兩人話畢後,又飛到了刑架前,隻見風飛揚對著楚天書點點頭,目光又示意地瞥向楚浩然。
仿佛在告訴他,他已經幫他勸了大師兄,接下來就看他的了,楚天書是聰明人,自然看得懂他的意思。
“你真的想他死?”楚浩然問道。
“不是我想他死,而是他膽大包天,竟敢欺負了我阿姐,他就該去死。”楚天書劍指喬若何說道。
“那好,我與你作個交易。”
“你想怎樣?”
“並非我想怎樣,而是二叔有令對他施以四十九道懸火刑,可後姨也有令,讓我們緩施刑,也不能施第四十九道劫刑,你現在又要我殺了他,讓我何其為難。”
楚浩然望著喬若何,拱手向天,示意二叔有令在前,“不過如果你肯把懸空劍鞘贈給大師兄,說不定我一不小心就按二叔之令去辦了,待四十九道刑法一一過完,才想起後姨的囑托。”
“你這是趁人之危。”楚天書調轉了劍頭,對向楚浩然。
“既然如此,二叔和後姨之命都不可違。”楚浩然收劍身後,對著他身後大聲道,“收刑。”
眾修士齊聲回應,“是。”
風飛揚飛身而來,站到了楚天書身邊。
“天書兄,法器乃身外之物,失了可以再取。”他指著垂首不語的喬若何,“可讓此人活下去,非但大事不可成,你阿姐也遭了不明冤屈,該向誰人去訴?”
他頓了頓,續道:“難道你要讓你阿姐清白毀在他的手上,還要讓他逍遙法外,直到被花前輩救了去,揭開你和你阿姐的傷疤嗎?”
楚天書怒視風飛揚,手中劍柄微微顫動,“風飛揚,你好大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