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安與尊主相處不久,並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樣的性格,他說的這句話開始時卻是真的,可當他知道喬若何居然是自己的外孫時,他多少也有些偏心。
喬若何聽到此處也已經釋懷,原先在昆吾山主峰之巔聽得陸言居然是他的徒弟,心下拔涼。
可聽到這五龍袍修士對他的質問,反而讓他感到當初在九層山與祖父句句交心是值得的。
“屬下句句屬實,還望尊主明查。”雲天安回答道。
五龍袍修士兀自搖頭,他又輕然踏步,走到了兩人身前,朝著金石洞的下層猛然一跺腳。
“轟”金地崩裂成數十八縫隙,下層中聽得水氣冒泡的聲音,“你們都出來吧。”五龍袍修士大喝一聲。
霎時間,八九個修士從山脈下層縱出裂縫,飛到了離五龍袍修士三丈開外的金石地上,紛紛跪了下去,齊聲道:“參見尊主。”
“都起來吧。”
“多謝尊主。”
這些人中有四個卻是喬若何見過的,陸言韓炬自不必說,就連被無生一劍戰敗的青瞳褐煙也在其中。
另外五人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可他們身上各自繞著一條龍影魂影,就和得了木龍契約的林青璿與得了亢金龍契約的月雲裳有三分相似。
隻不過他們身上的龍身魂影卻要小得多,看上去好像是龍。可當喬若何目光細量之際,才發現那隻是五條五行屬性的蛇影罷了。
“陸言,你來說說。”尊主對陸言說道。
陸言上前拱手行禮,“遵命。”
他走到雲天安身前,看了幾眼寬大的背影,“尊主,這一切都是義父讓我做的。”
雲天安聞言大怒,跳將起來,喝道:“逆子,你胡說什麼?”
陸言被妖王嚇得後退兩步,他目光掃了掃尊主,又回到義父臉上,“義父,既然事已敗露,你就向尊主請罪吧。”
雲天安欲上前清理門戶,卻被那掛著火蛇和碧蛇魂影的一對老年修士擋在身前。
“雲天安,尊主麵前,你敢膽放肆?”火蛇男修老者問道。
“隻怕是老尊主魂散後,他就完全沒把尊主放在眼裡。”碧蛇婦修老者附和道。
眼見五蛇修士目光都盯著他,尊主雖然不動聲色,可他卻絲毫沒有阻擋二老向他動手的意思。
這五個大長老都是半化神修士,雲天安雖然修為與他們一致,但要論單打獨鬥,沒人是他的對手,可要是惹得五老齊出手,他自然不是對手。
當下收了滿肚怒火,拱手向尊主道:“尊主,本王對五龍殿誓死效忠,絕沒有半分異心。”
“大膽雲天安,尊主麵前,還敢自稱為王。”碧蛇老修罵道。
“有沒有異心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火蛇男修對陸言道,“你隻管直言不諱,除非尊主下令,否則誰也不敢動你。”
“是。”陸言不再遲疑,向尊主行了大禮,又向雲天安說道:
“義父,不是徒兒不肯為你隱瞞,隻是尊主在上,徒弟也隻能實話實說了。”
雲天安壓住了怒火不作言語,隻是把雙手負在身後,正好被喬若何看個清楚,那五指蜷縮,可見他恨意不輕。
他萬萬沒想到陸言不止一路害他生死邊緣,現在居然又調轉了矛頭對準了自己的恩師,實在是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