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月掛了電話,油門一踩,直奔清水莊園。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麵神婆神神叨叨的,吵得她腦仁疼。
剛下車,就看見蘇硯慈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門口轉悠。一
聽見動靜,立馬衝過來拽住顧清月,急吼吼地說:“哎喲,你可算來了!再不來就趕不上好時候啦!誤了時辰可不得了!”
“媽,到底啥事兒啊?這麼急赤白臉的。”顧清月被她拽得一個趔趄,語氣裡帶著一絲煩躁。
蘇硯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還不是你那肚子!六年了,連個兒子的影子都沒見著!我找大師算了算,說你身上啊,有那...無子怪纏身!得做法事給驅走了!”
顧清月一聽這話,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把甩開蘇硯慈的手,聲音也忍不住抬高了:“媽!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玩意兒?我生不出兒子,你找我乾啥?明明是他的問題!”
真是無語!她婆婆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闊太太,沒想到這麼迷信!
還是說越有錢的人,越信這些神神鬼鬼的?
蘇硯慈一聽她這話,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壓低嗓子,語氣裡帶著警告:“你小點兒聲!一會兒進去可彆亂說話,不然有你好看的!聽我的,就當......就當給我吃顆定心丸,這個大師很有名的,很多她做過法事的,過沒多久就懷上啦。”
走進去院子裡,四處鋪上了彩色布幔,以及做法事要用的東西。
正中央懸掛著神靈畫像。
供桌上擺放著法器和水果、魚與整雞。
另外,還有趙太太和孫太太站在一旁竊竊私語,她沒見過,而陸太太,顧清月之前打過照麵。
單從穿著打扮,個人氣質,這陸太太遠在另外兩位太太高貴許多,她站在一旁鶴立雞群的樣子,另外兩位太太明顯跟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就她這婆婆蘇硯慈都得怵她幾分。
“這就是那個被惡子纏身之女?”大師的聲音像一口洪鐘,震得顧清月耳朵發麻。
蘇硯慈點頭哈腰,語氣虔誠得像個信徒:“大師,正是此女。”
大師眼皮子都沒抬,掃了顧清月一眼,語氣不容置疑:“時辰要到了,開始吧。”
蘇硯慈立刻變了臉色,衝著顧清月吼道:“快去!”
“啊?”顧清月徹底懵了,這唱的是哪出戲?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麵,但這種“驅惡”的陣仗,她還真沒見過。
“看到那個圈了嗎?趕緊過去跪下!大師會給你做法,把那些臟東西趕走!”蘇硯慈急得直跺腳。
顧清月簡直要炸了!
神經病啊!
還做法驅惡?這都什麼年代了,搞這些封建迷信能懷兒子?
她要是真能請到大師,估計早就忙著給國家人口做貢獻了,還輪得到她?
不行,她可不能陪著蘇硯慈一起犯傻!
“媽...我肚子有點疼,想去個洗手間。”顧清月試圖掙脫,找個理由溜走。
“來不及了!吉時都到了!先忍著!”蘇硯慈臉色一變,死死拽住顧清月,不由分說地把她推到那個圈裡。
大師穿著一身寬大的素白法衣。
他手持火柴,凝神點燃了案前的蠟燭。
拿起一對雕刻著古老符文的搖鈴,閉目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漫長歲月的滄桑都吸入肺腑。
再睜眼時,目光已如古井般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