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涯仙界。
漆黑如墨的深淵溝壑,遍布於天際。無儘詭異的黑色光華,肆意流轉。
天地間飄落著血雨腥風。
無數修士如驚弓之鳥,四處飛奔躲避頭頂降臨的光華。
不知何時就會被追上。
到處都是,一幅末世中才能看見的景象。
幾道強大的身影懸浮半空,身周環繞著金色光華,為腳下的宗門修士抵擋天地降落的殺機。
半個時辰,三次殺伐。
青涯仙界有近乎五成修士隕落。
然而正當所有修士驚惶的準備抵禦下一次進攻時,天地間橫貫四野的黑色溝壑,忽然開始緩慢凝聚消散起來。
仿若緩慢痊愈的傷疤。
……
青涯仙界,本源空間。
“坐吧。”
全身遍布白色光華的人形光團,抬手在桌上倒下一杯靈茶,又推至桌麵另一邊。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趙澤看著麵前的人形生物,神色平淡地在對麵坐下:“你不是早有預料嗎?”
他抬了抬手,一道有些破舊的青色玉牌,隨即從對麵光團身上飛出,落入趙澤手中。
趙澤端詳著手中的玉牌,笑嗬嗬低語問道:“這就是,那枚造化玉牌?”
手中青色玉牌古樸溫潤,蘊含著神秘的力量,一看就不是青涯仙界的產物。
“這是你那位老鄉的東西,按你們的說法,應該叫做金手指。”白色光團神色平淡的解釋。
趙澤釋放出一道細微的意誌,將玉牌上天道殘留的氣息輕易抹去,笑著問道:“你應該了解我,怎麼會急著動手?”
沒有晉升太乙前,趙澤確實想磨滅對方的意識,然而真的晉升太乙後,趙澤這種心思卻漸漸有些淡了。
天道很難產生意識,對方也算一件難得的靈物,有些可惜了。
“在孤立的大千世界中,靈氣仙氣是有定數的,其既不會憑空出現,也不會憑空消失,隻會從一種形式轉化為另一種形式,在不同載體間轉移。”白色光團端起香氣馥鬱的靈茶抿了一口,沒有直接回道趙澤的問題,“而修士,作為對天地靈氣高利用率的一種生物,其對天地資源的競爭其實是殘酷到令人發指的。”
他放下茶杯,看向趙澤的雙眼:“你這種性格並不好。”
“修道修道,卻不能真的成道。”趙澤搖搖頭,他雖不介意對方的說辭,卻也不認同對方的觀點。
兩人沉默片刻,趙澤端起麵前的茶杯:“既然如此,你自己動手吧。”
“可以。”白色光團點點頭,一看就是早已悟透了生死,仿佛即將磨滅的並不是他,“知許可以替你管理仙界,此方世界距離你們那處小千世界,還有一段距離。”
他看向下方的仙界,眼裡流轉著說不清的神色。
片刻時間後,白色光團轟然消散,化為最本源的力量,懸浮於本源空間中。
至於天道第二意識,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想來是早就被天道磨滅了。
趙澤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