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殘魂的回答卻讓他錯愕。
“難言其詳。”
蒼老之聲透著幾分慎重，“那重霄聖子之態著實怪異，我竟無法感知他招式痕跡。”
"楓兒，實在不成，便罷手吧。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
此言入耳，張楓瞳孔驟然一縮。
逃？絕不可能！
張楓注定要傲立於中若大陸之巔，為此，他闖過無數秘境，在雷山禁地中磨礪肉身，在幽炎火池裡錘煉意誌，曆經艱辛從默默無聞走到如今，他的狂傲早已化作無堅不摧的信心。
同階之中，誰與爭鋒？
他曾無數次這般宣告，若在此刻退縮，不僅信心崩塌，過去的驕傲也將淪為笑柄！
"無需多言，師尊！"張楓語氣堅定，目視林軒，眼中似有烈焰跳動，"無論他招式多麼怪異，我怎會相信他能勝過我！"
感受到體內奔騰的氣血之力，一股豪情自心底升騰。
就在張楓以為聯係中斷之際，蒼老的笑聲在腦海回蕩。
"哈哈，我就知你定不會退縮！"
"師尊？"
"去吧，他招式再奇詭，耐力也必不如你。
況且修為受製，他能調動的靈氣有限。
"
殘魂的聲音平靜淡然。
其實，他從未打算讓張楓真的撤退，畢竟一旦信心破碎，再也無法重塑。
先前那樣說，不過是為了讓一路順遂的張楓體驗挫折，借此磨礪心性。
殘魂話音剛落，張楓眼中閃過精芒。
狂傲之色重又浮現，他運轉氣血，暴虐氣息彌漫，身體竟傳出爆豆般的聲響。
張楓未再多言，血氣纏身的他，在炸響聲中化作一尊戰神，直撲林軒。
"依舊如此直接嗎？"
小聖子笑意盈盈。
"無趣，縱使揮擊千百次，你也觸碰不到我。
"
話畢，張楓的拳勢再次於距林軒幾指前停滯，明明逼近，卻始終無法觸及。
林軒舉劍。
刹那間，犀利劍光劃過，銀白劍氣宛如銀河傾瀉。
銀河般璀璨的劍芒。
奪目，卻也危險。
張楓試圖躲避，但即便成功避開了這一劍，它依然準確命中。
鮮血四濺。
這一劍在張楓身上留下深深的傷口。
鮮血染透衣衫。
張楓早已對痛楚習以為常，即便經曆過萬火噬心的煎熬，他也從未退縮，又怎會懼怕這區區劍傷？
他神情冷靜，氣血之力全力釋放，再次無所畏懼地揮拳攻向對手。
然而，如同之前一般，咫尺之間卻似橫亙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無論張楓如何發力，拳頭始終無法接近目標，甚至連能撼動巨樹的拳風都無法吹動林軒的一根發絲。
利劍再次劃過。
這次張楓顯然學乖了，既然避無可避，索性專注防守。
鋒銳的劍光再度在他的身軀上留下一道傷口。
林軒腳尖輕點，忽然間，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自他體內爆發。
林楓瞳孔微縮！
“十凶解。”
儘管靈力所剩無幾，但這已不再重要。
當那仿佛能撕裂蒼穹的劍意綻放時，張楓瞬間感到如墮冰窖，可很快，他喉間低吼，雙腳穩紮地麵，體內氣血洶湧如狂龍奔騰，黑發隨風狂舞。
林軒長劍落下。
這一劍極其驚豔。
璀璨至極的劍芒仿佛讓萬物失色，那劍落之後，世間萬象都將歸於虛無。
這一劍完全占據張楓的視線，也將他所有的退路封鎖。
看著這一劍，張楓的信念出現了裂痕，但他已無暇顧忌內心的變化，強忍劇痛拚儘全力抵擋。
劍光淩厲，氣血如怒濤般洶湧。
兩者碰撞的刹那，前所未有的巨響炸裂，狂暴的氣浪切斷周圍大片參天古木，毀滅之力肆虐橫掃。
轟隆隆隆隆！！
這般恐怖的衝擊下，哪怕張楓竭力支撐，直至麵容扭曲，依舊飛出去。
他的身體像炮彈般撞毀無數巨樹，當他掙紮起身時，隻覺五內俱焚，仿佛承受萬鈞重壓，骨骼不斷碎裂。
“沒意思。”
平靜的聲音在他麵前響起。
張楓目光一凝，隻見林軒小小身影立於眼前，劍鋒已抵住他的咽喉。
感受到冰涼劍刃貼頸，他的身軀止不住顫抖，難以相信自己竟然落敗。
渡劫境界的自己，居然輸給一個初入玄境、年僅十歲的孩童……
他的牙齒因憤怒而咯咯作響。
劇烈的屈辱與寒意擊潰了張楓內心的驕傲，他已顧不上劍鋒貼近脖頸的危險，從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吟，原本銳利的眼神也變得。
與此同時，一個歎息在腦海中回蕩。
"交給我，小楓。
"
一股不可抗拒的意誌覆蓋了他的身體。
林軒一怔。
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敏銳察覺到對方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林軒毫不猶豫地揮劍，劍光淩厲，然而在觸及張楓頸項的一刻竟寸步難進。
"天驕榜第一的重霄聖子，果然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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