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眼鏡,另一手釋放靈壓撫弄頭發,瞬間換了造型。
從善良好人變身為炫酷反派。
十七歲少女:“發膠手原來是靈壓?”
所羅門王:“我還以為是戒指裡的發膠。”
大天使:“解開一個謎團,太棒了!”
藍染惣右介:“……”
謝家守護雨地,常年陰雨。
此處多樓台水榭。
江溪橋頭,細雨紛紛,落花飛舞擾動碧波,霧氣籠罩行人腳步。
此江南小鎮節奏悠閒,偶有喧囂。
——聖地之人已到。
蒼駕馭車輦緩步穿行於城間,四周行人默默注視,無人言語。
謝家不同於雲家,此城似對外人封閉,居民儘是謝家人。
“宛若恐怖片布景。”林軒輕聲嘟囔。
踏入城內,眾人瞬間沉默,目光平靜如水。
林軒雖懼恐怖片,卻覺此情此景彆有趣味。
“看來我們不受待見。”虞卿月說道。
“但我覺得這樣挺好。”林軒答。
“終日陰雨,鏡兒怕是幾日後便厭倦。”
“哼。”
反駁無從入手。
林軒此刻沉醉於江南煙雨氛圍,隻想下車撿石戲水。
車輦無視旁觀者,穩步前行至小城核心,在宏偉牌樓前停駐。
一位相貌陰柔的青年佇立於此——謝家天才謝知安。
他身披白衣,雙手藏於袖中,笑容和煦,卻令人不安。
“重霄聖子駕臨,久違不見,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與雲諫不同,林軒對謝知安有所了解。
數月前,對方為爭塑神境傳承入虞卿月秘境,與林軒同曆險。
然而秘境揭示,所謂傳承僅是幌子,是虞卿月尋奪舍之軀的工具時,謝知安的表現令人難忘。
“我以為謝師兄會在城外相迎。”
林軒走出車輦。
細雨飄落,卻無法沾身,全因他周身靈氣護體。
“重霄聖子喚我師兄,實令人心驚,我恐難承此禮。”
“那我稱你一聲師兄如何?”
車輦中傳來嬌媚女音,謝知安瞳孔微縮。
他辨出是柳安然之聲,但這柳安然非彼柳安然……
若其本質仍如昔日柳家交際花,這一聲師兄自當受得起,然今時今日,他隻覺冷汗直冒。
目睹柳安然被奪舍後,那種強行奪舍的手法至今讓他不寒而栗……他慶幸當年那位前輩目標僅為柳安然一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知安心生畏懼,對虞卿月愈發警惕。
"前輩不必再戲弄晚輩了。
"
謝知安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虞卿月沒有再言語。
謝知安轉頭看向林軒,隻見他站在那裡,任雨水順著指尖滑落,臉上又浮現出那種令人不適的笑意。
"重霄聖子,我直言相告,這一戰我認輸。
七日後,謝家的供奉自會送至聖地。
"
"為何?"
"我不喜做無意義之事。
"
謝知安笑著回應。
林軒忽然憶起,對方在秘境中曾言討厭不明局勢之人……這般看來,這話倒是真話?
謝知安的確看清了形勢。
他深知自己絕非林軒對手。
雖同處劫生境巔峰,但他對自己的實力估量僅與雲諫相當,雖未交手,但他猜想差距不會太大。
然而,雲諫卻在重霄聖子手下輕易落敗。
若僅此而已,謝知安或許不會退縮。
但親曆過秘境的他知道林軒手段的可怕。
那日,幾位劫生境聯手對抗意外突破至涅盤境的柳安然時,所有招式皆被柳安然輕視,唯獨重霄聖子的手段令其忌憚。
更甚者,柳安然還召喚了天罰為己所用……
這段經曆讓謝知安從一開始就斷絕了與林軒比試的念頭。
他愛惜性命!
儘管重霄聖子與雲諫的戰鬥並未使用那股力量,但誰又能保證呢?
"……遺憾。
"林軒略顯失望。
他記得謝知安的招式頗有新意,其中數招能從袖中放出巨蟒攻擊。
如今自己的袖中也藏有惡神,他本想向對方討教一二。
但既然對方主動認輸,也隻能作罷。
"如此,天色尚早,不妨前往下一地。
"蒼做出了決定。
林軒回到車輦後,謝知安依舊雙手插兜,笑盈盈地讓開道路。
聖地的車輦緩緩前行。
不久後,便隱沒在這座煙雨朦朧的小城之中。
戰場早已化為一片火海。
洶湧的火焰將天地渲染成鮮紅色,虛空殘留的靈力也變得狂暴異常。
某種力量以不可阻擋之勢摧毀著一切。
張誓政半跪在地上。
他渾身傷痕累累,多處灼傷,焦黑的身軀不斷滲出血跡,滴落在地,很快彙聚成一攤血泊。
"張誓政輸了。
"
"沒錯……敗在重霄聖子手裡,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