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毒玫瑰那邊離開之後,我抓緊時間班馬備戰,同時去到無數同門老家,安撫家屬,置辦後事。
開大片死了十個兄弟,有藍燈籠,有四九仔,還有十幾個人還躺在醫院,這些事情,我必須要親力親為。
那段時間很低落,去到門生家裡,不是被罵,就是被門生家屬詛咒,哪怕給錢,也是被指著臉臭罵,我也隻能聽之任之,甘願接受一切。
有些家屬,家裡多子多福,自家仔加入黑社會,早就料到會有這一著,還算好搞定,給了撫恤金,承諾補償條件,明事理者,也都對我表示,出來行,遲早要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但是有些家屬,孤寡老人,家中唯有獨子,命喪尖沙咀,實則令我心中有愧。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鯉魚門不遠的茶果嶺,我去到一個被斬死的門生家中。
阿華拿著紅包利是,剛準備進屋,便是看到門口掛著三丈白綾,一中年婦女,已經站在馬紮板凳上準備懸梁!
我眼疾手快,連忙一把將其抱了下來,和門生死死摁住。
那婦人情緒激動,抓著門生又是抓又是咬!
“你們這幫畜生,我就這麼一個仔,你們帶他加入黑社會,搞到被人斬死,我不活了,我做鬼都不要放過你們,不得好死的你們!”那婦人情緒激動,對著我們一番怒罵!
我們一行人,上前儘情安撫,任由其抓打,好心相勸。
阿華氣急敗壞,說道:“你搞咩啊,我們是來送安家費的,你這樣對我們大佬啊?”
“彆的字頭,斬死就死左咯,誰會來管,隻有我們阿大才會管,內八堂的人都不給錢!”阿華說道。
我讓阿華收聲,將錢遞給婦人,我慚愧表示,路是自己選的,大家都沒辦法,出來混,指不定誰都有這一天!
我再怎麼道歉,也不可能讓門生複活,逝者已矣,阿娘,你還需要生活,這五千塊錢,是我們兄弟的心意。
另外,茶果嶺我們買下一處水果攤,日後掛條四的名,阿娘你作為營生之用。
那婦人哭到心力交瘁,說道:‘我丈夫早逝,靠給人編製草席,把我的仔撫養到大,現在他死了,你們給我萬兩黃金,又有何用?’
“我的仔懂事,見我每日編織草席編到手出血,他不願讓我受苦,說要出去賺錢,讓我過上好日子!”
“我見他每日穿金戴銀,時常拿錢回家,以為他找了好差事,誰知,是加入黑社會,你們這些混蛋,你們還我兒命來啊!”阿娘一陣哭訴,使得我們各個揪心!
見阿娘如此揪心,唯一活下去的信念都沒了,我和阿華,阿敏一行人,低下了頭。
隨即,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阿娘,對不起,我叫鐘世文,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兒子!”
“我不但會給你養老送終,我還會以條四之名,幫你兒子報仇!”我說道。
見我如此,阿華,阿敏,一行人全部撐我,無數的門生紛紛跪在了阿娘麵前!
“阿娘,你放心,我們條四,都是你的兒子,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無以回報,隻能以條四之名,給您養老送終!
阿娘見我們如此,隻能眼含熱淚,讓我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