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根煙,思索了一會兒。
我說你等我幾天,我儘可能幫你想點辦法吧。
回去之後,針對阿茅的事情,我也反複掙紮了好幾次,說實話,對於阿茅,我是有點愧疚的。
他在十四號是很猛的一個人,如果加上點運氣和背景,我相信他不會做的比我差多少。
但是他運氣不太好,之前幫社團做事,犯下了謀殺,坐牢好多年,出來之後,化骨龍那邊搞震,被社團清理門戶,原本的豬花生意也沒了。
而且化骨龍的事情,是我親手帶隊做的,現在阿茅出冊之後,在忠字堆一時半會找不到方向,每天風裡雨裡去拿那麼一點粉,跑去大環山,慈雲山,長洲島那些偏遠地區賣,賺點溫飽錢。
“鐘馗,你幫幫阿茅吧,以前大家不是一個字堆,但是每次開大片阿茅都在。”
“而且,現在九龍走粉的越來越多,雷老虎也打開了牌麵讓大家放開手腳做事,沙塵超和尤仔都飛起來了,阿茅跟在後麵跑一跑,也不是不行。”
孝字堆的幾個老前輩對我說道。
之後我帶著阿茅去了尖沙咀海防道,找了玫瑰。
見到玫瑰,我說明了來意。
“玫瑰,這是我好兄弟阿茅,他和我過命的兄弟,剛出來,我想你有空帶帶他。”我對玫瑰說道。
“玫瑰姐,幸會,我陳元茅彆的沒有,隻有一條命和膽,希望玫瑰姐能賞口飯吃。”阿茅很誠懇的說道。
他來之前就跟我講了,自己剛出來,沒錢,也不會跟任何兄弟開口。
這次見毒玫瑰,他知道毒玫瑰什麼身份,哪怕是自己東拚西湊送上重禮,玫瑰這樣的身價,都不會看一眼的。
她不缺錢,但是阿茅拿出自己的底牌,就是把命豁出去,以表誠意。
我原本以為,我幫玫瑰打下海運,同生共死,再加上她對我有仰慕之情,這點事情,應該是小事。
殊不知,玫瑰那日卻是當著我麵拒絕了陳元茅。
玫瑰表示,麵粉生意的拆家,阿哥阿嫂已經製定好了規矩,生意脈絡分布全都劃分好了。
你多幾個下家是無所謂的,但是出來要一塊牌,所有拆家都不會同意,這等於是從原定好的規矩裡,再分出一份。
九龍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雷老虎負責黑白兩道的大規矩,跛豪這邊負責劃分麵粉生意的全港區域代理人。
那時候肥仔坤坐監,大小馬落敗,跛豪整個潮州幫的麵粉勢力幾乎可以說是隻手遮天。
阿茅這邊想要來搵食,還要在將軍澳那邊紮旗,明顯不行。
“這位仁兄,麵粉生意多風險,你入獄多年,外麵的情況套路你不知曉,還是莫冒這個風險,條四那麼大,尋得彆的生意分一杯羹,食一碗安穩飯,也好。”玫瑰對阿茅說道。
這等於是給阿茅直接下了逐客令。
“行,玫瑰姐我知道了,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提醒。”阿茅說道,轉身打了個招呼告退。
我把阿茅送出了門,折返到了毒玫瑰那裡,心裡不太是滋味。
“怎麼回事啊,我帶人來請你幫個忙,你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的嗎?”我問道。
好歹我也幫你打下海運,再不濟我在船上也陪你睡了好幾天了,你怎麼就把我帶來的人轟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