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堡跟我講的話,我早就考慮過。
我嶽父也和我說過,爛命華的死,是因為他踩過界,英國人捧你起來,也能踩你下去。
打贏之後,一定要耳聽八方,眼看四路,我們四大探長雖然是華人的天花板,但是彆忘記了,香港是英國人的地方。
一旦他們如果發現你無法被掌控,或者跳出線,變成下一個爛命華,那麼大家都得玩完。
仗現在打完了,這幾年時間,你和阿月生個孩子,然後趁我在位,好好撈幾年,把生意走上正規化,我一退休,就一起去泰國,免得英國人日後算賬。
因為我們的錢,來的都不乾淨。
至於港島這邊的社團關係和老百姓這邊,你把九龍那一套方法照搬,黑幫臣服於你,百姓待見你,治安良好,英國人就不好管你。
我答應了我嶽父,我也正是這般想法,我在九龍,好到每一條街的阿叔伯母街坊,上到古稀老人,下到幾歲孩童,見到我都眉開眼笑。
至於黑道,那些檔口的檔主,不管哪個字頭,見到我和豬油仔,也都是按時交租。
但是到了港島,這一套我發現不行,實行開來,很難!
我占了百麗大廈,住皇後大道,皇後大道一條街的黑檔口都由我來收,老百姓的正當生意,要交“陀地費”
我和他們好言去講,有規有矩,交錢,我們的人出事會來,平日絕不會騷擾,收費比九龍貴一點,畢竟港島物價和九龍不一樣。
我原以為大家能夠和平共處,如我在九龍一般,大家如街坊,殊不知那些百姓雖然交錢,但是看到我們,趨之若鶯,眼神之中,滿是膽怯恐懼之色。
我見百姓如此這般,細心思量自己哪裡做到不足,於是下令,隻要是正行生意,免半年陀地費。
儘管如此,仍舊收效甚微!
在九龍,我去街上巡場,不管去到哪條街,老伯,叔母見到我會跟我問好。
三尺小童都敢拿著玩具戳我屁股,宛如街坊
在這裡,大家見到了我,宛如見到凶神一般,抱著孩子就跑,家門緊閉,有的甚至嚇到關閉攤位。
有的街坊交錢的時候,甚至雙膝跪地,祈求我千萬不要殺他全家。
我說我鐘馗,怎麼在你們心裡就是這樣的人了?
後來一番考察了解,加上阿豪作為警察出去走訪,我才知道情況。
我的人設,之所以造成這般的差異,是因為我一踏進港島,就已經錯了。
我在九龍,江湖名聲好,百姓津津樂道,歐文叔在世,我算是出身名門,大家信我孝字歐文帶出來的人,絕不會亂來。
但是在港島不一樣,我一來就殺殺殺!
尤其是和記教頭“黃英傑”那件事,為除後患,我殺了他所有的門生。
那些被放走的站街女,皮條客,都把我傳成了言而無信,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再加上歐文叔死了,不在了,江湖中人都認為我變了,因為我在港島這一戰,真的殺瘋了!
百姓這邊對我談之色變,黑道也是,和字頭雖然交租準時,各大檔口也都配合,但是眼神之中,卻是閃爍迷離,好幾個和記的分支,都在打著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