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狹小,敖泠並沒有完全展現真身。
她保持著自己龍身,以半丈左右的長度懸於空中,驕傲龍眸凝視著天命玄女,傲然道:“天命玄女,你是準備與本宮再做過一場?”
天命玄女沒有理會她,一雙清淡眸子隻是望著寧易:“我沒問你,我是在問他。”
“你……”
敖泠一陣暴躁:“……你要與本宮再打一場就直說,不要在這裡拐彎抹角。”
天命玄女淡然道:“我為何要與你這個手下敗將再打一場?”
一句話,讓敖泠徹底跳腳:“上次若不是那應天學府的老頭出手,你我之間勝負還未可知!”
“本宮再與你做過一場,分出個勝負。”
龍女眼中戰意凜然。
然而天命玄女依然不理會她,淡淡道:“我沒興趣與你打,若是你覺得無聊,歸墟穀離這裡不算太遠,你去找歸墟穀的麻煩吧。”
“你是怕了本宮嗎?”
“激將法對我無用。”
“那你為何上次要與本宮過意不去?”
“若不是你這頭蠢龍去搶上古情宗遺跡的東西,我又何必與你動手。”
敖泠暴跳如雷:“你敢罵本宮蠢?”
“你不蠢?那上古情宗遺跡裡的東西,你們真龍拿了又有何用,莫不是你還想學雙修之法?”
天命玄女語氣淡淡,說出‘雙修之法’時,也毫無羞澀。
反而是龍女一陣赧然,稍顯心虛。
她上次去搶上古情宗遺跡,純粹就是覺得有意思,卻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次找樂子,給自己找出了問題。
從始至終,天命玄女都沒看敖泠幾眼,目光一直落在寧易身上。
這讓敖泠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氣又惱。
她之前在陰陽道宗小心翼翼,就是怕被天命玄女發現,害怕這個‘命中注定’的對手找自己麻煩。
如今終是見到天命玄女,才發現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拿她當什麼宿敵,甚至沒把她放在眼裡。
如此輕視,對自命不凡的龍女而言,又怎能不氣。
隻是敖泠也有些心虛,剛才說出那番話,也沒有幾分底氣。
實是敖泠並沒有戰勝天命玄女的信心,這個女人已接近天人,自己離那境界還有一步距離。
寧易見兩人爭吵,他適時閉嘴,眼睛低垂,假裝聽不到。
隻是天命玄女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等他解釋。
寧易無法,輕歎口氣,把自己是怎麼與敖泠相遇的事說了一遍。
不過寧易很聰明,沒有說龍女是被李青陽打敗後威脅,甚至連龍珠都交了出來。
他隻是說龍女受了重傷,與師傅李青陽商定,李青陽幫她治好傷勢,而龍女則護寧易十年周全。
寧易知道,敖泠出身高貴,生性驕傲,又把天命玄女當做畢生大敵。
若自己在天命玄女麵前說她臭事,指不定龍女要怎麼惱羞成怒,她這輩子都可能在天命玄女麵前抬不起頭來。
敖泠本是心中忐忑,但見寧易避重就輕,隻是說出結果,沒說過程,心中鬆了口氣,對寧易好感大增。
這小鬼,原來心腸挺好,過去倒是本宮誤會他了,也不枉本宮護他安全。
若說之前,她是被李青陽威脅,不得不遵從約定,不情不願。
那麼現在,敖泠對成為寧易護道人,到是有幾分真心實意了。
天命玄女能聽出寧易言不由衷,有些內容說的不完整,但她性子冷淡,對這些也不在意。
她一雙玄色眸子看向敖泠,微微頷首:“不錯,你護他周全,做的很好。”
敖泠氣急敗壞:“本宮做的好不好,用不著你來多言。”
天命玄女不理會她。
既然這頭龍對寧易沒有危險,反而能保護他安全,天命玄女也就不在意。
天命玄女對寧易又道:“此間事了,這裡也沒你的事了,就與我一同回去道宗。”
寧易搖頭,依然拒絕。
天命玄女神色一冷:“你想離開道宗?”
若寧易真有這想法,那她就隻能把寧易給綁回去。
寧易說道:“我入陰陽道宗,不是我自願,而是被你逼迫。”
“不過我雖對宗門有些人不喜,但師傅待我如子,我亦感激師傅,對道宗也有了幾分歸屬感,我不可能拋棄師傅離去。”
天命玄女臉色稍霽,隻要寧易不是要跑,那就什麼都好說。
寧易又道:“我自出生起,十六年來一直在永安縣這小地方,從未離開。”
“九州大地廣袤,我也想看看九州風土人情,況且在宗門修行,閉門造車,境界難以提升,正要借著試煉機會外出遊曆,感悟人生,參悟境界。”
寧易這番話語是他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