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峰峰主孫文瑞的話,引起了宗主許有道以及其他峰主的興趣。
隻有蒼梧峰的峰主陳深神色怔了一下,寧易……師伯的弟子……難道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
陳深絕不相信,那個被自己奪走聖祖精血的少年,雖因未知原因活了下來,還運氣極好的入了宗門。
但他的資質不是下下等,連修行道宗功法都做不到,他又怎麼可能短短時間內修成‘第五憑虛境’,更立下如此天功?
但……但若他一直在韜光養晦,一直在騙人,假裝自己資質低下呢?
那他為何要掩飾自身天賦,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不,不對,他怎麼可能有能力去掩飾天賦,難道和師伯有關?
陳深現在心裡亂糟糟的,徹底慌了神。
孫文瑞遞來文書,他一把奪過,仔細看著裡麵內容。
文書中幾乎詳細的寫了在千障關發生的一切,而越是看著這些文字,陳深越是覺得憤怒和恐懼,但更多的是……心虛。
“師伯竟然還藏著這麼一位弟子?”
“這個弟子我還記得,據說資質下等,現在看來都是假的,是師伯想要讓自家弟子一鳴驚人。”
“什麼弟子,按輩分算,那也是咱們師弟。”
“哼,師伯一直在武道山不管宗門事務,沒想到也會耍小心眼,這是對聖子之位覬覦啊。”
“哎,你怎麼能這麼說師伯,師伯為道宗培養優秀的弟子,這是好事,恭喜宗主師兄!”
幾位峰主互相探討,有人驚喜,有人對李青陽這種隱瞞行徑不滿,但絕大多數峰主,內心還是喜悅居多。
宗門內又出一無上天驕,這是喜報!
許有道麵色不變,似是無動於衷,實則內裡也是有著淡淡喜意。
他身為道宗宗主,培養優秀弟子是他的職責。
然而這一代的宗門弟子,雖有天賦絕佳者,但和無上天驕相差甚遠,一直讓許有道頗為頭疼,為此殫精竭慮,認為自己這宗主沒有做好。
三年時間修到‘第五憑虛境’,連斬七頭化形大妖,這不是絕世天驕,什麼是絕世天驕?
他也不奢求門內絕世天驕太多,那反而不妙,若所有弟子都天賦太高,這資源如何分配?他們會不會自己人先內鬥起來?
如今這樣很好,有天命玄女鎮壓同代,又有新人奮起直追,對陰陽道宗而言已經足矣,誰還敢小看他道宗聖地?
這時,許有道注意到陳深的手竟然在打顫,他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陳師弟,這文書是否有什麼問題?”
陳深好歹是第七不滅境的高人,怎會無法控製住自己情緒?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出現了強力競爭者,才會這樣心慌?
念及此處,許有道眉頭舒展開來。
宗門內競爭太激烈不好,但如果一點競爭都沒有,這也不好。
現在有人能與陳墨淵那小子爭,這是好事。
陳深心中一驚,知道自己的情緒瞞不過許有道這位宗主,他心念急轉,想了個借口道:“師兄,這連斬七頭化形大妖,我有些不敢相信。”
“若真立下如此功勞,為何朝廷和天策府沒有表示?還是先問清楚為好。”
見陳深死活不信這文書內容,其他幾位峰主也和許有道想法一樣,隻以為他是擔心兒子的聖子之位,都是心下暗笑。
許有道想了想,覺得言之有理,喊來殿外一位弟子,吩咐道:“去把青嬋叫來。”
“喏!”
沒多久,洛青嬋急匆匆趕到通天峰主殿,她見宗主許有道與其餘各峰峰主都在,心中也是忐忑。
洛青嬋也是有些心虛的,她答應了外祖母的要求,對陰陽道宗有不好的心思,她害怕是不是自己和外祖母的事暴露了。
她緊張拜道:“青嬋見過師傅,見過各位師叔!”
許有道輕輕點了下頭,說道:“青嬋,這文書是你所寫?”
洛青嬋看了一眼許有道手上拿著的文書:“是青嬋所寫。”
“這上麵的內容可為真?”
“幾位師兄都可以為青嬋作證。”
“那你把這次曆練之事,給我和你的師叔們說清楚,正好我們也有幾個問題問你。”
原來師傅和師叔們是想問曆練的事。
洛青嬋秀外慧中,一下子猜到許有道等人對曆練之事好奇是假,對師兄好奇才是真。
她當即知道了要說什麼,避重就輕,將這次曆練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幾位長輩,主要的內容,都是用在講述寧易身上。
一說起寧易,洛青嬋自己都沒注意到,她那總是哀怨的眉頭就會仰起,整個人精神抖擻,說的眉飛色舞,不自覺的帶上屬於自己的一層濾鏡。
許有道幾人都是過來人,從少女的眉開眼笑與雀躍的小神情,就猜到了少女春心萌動。
這小丫頭,往常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說起那寧易,就是喜上眉梢,自己都沒注意到情感暴露,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許有道也是心下好笑,對於宗內弟子間談論感情,他並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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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寧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