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神色陰沉,思索著利弊得失。
首先,這件事絕不能自己去做。
那小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武道峰,武道峰有護宗大陣,自己就算比他高了兩個境界,恐也難以短時間內將其擊殺。
況且就算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殺死,在這陰陽道宗內,師兄‘紫微術數’必能算出是誰人對寧易出手。
宗門天驕死在門內,而且還是被自己人所殺,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打許有道的臉。
以師兄的性格,就算不當場把自己殺死,也要把他打入監牢,求生不得。
念及此處,陳深喊來一男子,這外表中年的男子,正是之前陳深讓其去保護陳墨淵的法相境宗師。
陳深望著來人,他背負雙手,緩緩說道:“卓師弟,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但做完這件事後,你可能就要銷聲匿跡,遠走天涯,甚至是……麵對道宗追殺。”
卓程心神顫動,他拱手道:“師兄曾救我三次命,卓程早已說過,這條命就是師兄的,隻要師兄吩咐,我在所不辭!”
“好!”
陳深精光一閃,他沉聲道:“卓師弟,我需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誰?”
“寧易!”
“寧易?”
卓程皺了皺眉,他想了一會兒道:“陳師兄說的,是道宗最近剛剛回來,我宗門的絕世天驕?”
寧易之事,宗門內暫時還在發酵,許多弟子並不知道,尤其是大部分弟子依然在試煉趕回的路上,還沒回到宗門。
但宗門內部的中高層,對此知之甚詳,見宗門內又出一位絕世天驕,皆是喜悅。
身為聖地弟子,聖地天驕越多,越是強大,他們這些弟子出門在外,才更讓人敬仰。
“陳師兄要我殺他,恐怕很難,除非他離開宗門,否則在宗門內,師弟我並無把握能夠殺掉他。”
卓程沒有去問為何陳深要殺寧易,隻以為陳深是為了自己兒子陳墨淵鋪路。
他話語中沒有任何猶豫和拒絕,隻是在思考著如何成功。
“我也知讓師弟在宗內殺他,難度太高,我隻是讓師弟對他多加關注,若是他哪天離開宗門,你找到機會就對他出手。”
“如果他一直不離開,那師弟就靜靜等待機會,不要打草驚蛇。”
“殺了他後,你試著偽裝成是魔門所做,若成功最好,若不成功,師弟就隻能立刻遠遁,不要久留。”
陳深也知自己這話,不過就是安慰。
卓程一身真力神通,都來自陰陽道宗,他出手後必然留下痕跡,想要偽裝成魔門難度太高。
天驕被門內人所殺,到時宗門震動,哪怕許有道不會親自追凶,也會有一位峰主出麵,對卓程展開天涯海角般的追殺。
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卓程自己的運道了。
不過即使知道這一命令九死一生,但卓程依然沒有任何猶豫,他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待對方背影消失,陳深又是思考,要不要等卓程成功,自己再將卓程殺掉,以絕後患?
不,不能這麼做,那隻會讓自己再次深陷泥坑。
卓程這人,性格義氣,與其說是宗門弟子,到更像是那些義薄雲天的江湖人士。
自己救過他三次性命,他就一直為自己賣命,就算真的他最後被抓到,以他性格也隻會自儘,不會出賣自己。
陳深心中一痛,到不是為卓程的死,而是為自己失去這麼一個好用的工具而難過。
一位如此聽話的法相境宗師可不好找,但為了自己,為了兒子,也隻能犧牲他了。
陳深此時後悔不迭,早知兒子爛泥扶不上牆,當初何必多此一舉,煉那聖祖精血。
不,最後悔的,應該是自己當時以為寧易必死,沒有補刀,若當時直接將寧易挫骨揚灰,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但誰又能想到,有人被奪了聖祖精血後不但沒死,竟然還能精血再生,重回天驕之位。
這不合理!
……
寧易一如既往的在武道峰修行,主要是練習‘酒’這個技能,爭取用最快的時間,將其修到5級。
這日,突的一道遁光閃過,李青陽滿臉醉紅,怒氣衝衝的身影出現在寧易麵前,上來就是問道:“小子,我聽說許有道他欺負你了?”
“師傅您回來了?這次出行如何,找沒找到您想要的上古奇物?”
寧易見到李青陽,他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