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峰上,陳墨淵神色惱怒:“那個寧易,竟是又搶了我的風頭!”
他心中震怒無比,對寧易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恨意。
今日,本是他陳墨淵名聲升騰九州之時,尊者大佛親言收其為弟子,這是何等的榮耀,非絕世天驕不可得。
但就算是得了如此榮光,竟還有大周聖祖親寫書信,讚寧易大道領悟,允其觀摩九鼎乾坤。
與寧易一相比,陳墨淵這被尊者大佛看中的榮耀,就顯得可有可無了。
一個是聖祖親自讚賞,一個隻是大佛允其聽講佛法,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對比性。
尤其是聖祖寫給寧易的書信,簡直就是家長裡短,猶如慈祥長輩寵愛晚輩。
而尊者大佛口諭,就是最典型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傳言,其中遠近親疏,是個人都能看透。
“父親,當初你為何就沒殺死那寧易,讓他如今出儘風頭,奪我緣法,真是罪該萬死!”
陳墨淵心中暗恨,他見到自己的父親陳深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心下煩躁,直接怪起了自己父親。
若是當初父親奪走寧易聖祖精血,然後出手將其殺死該有多好?哪裡還是有這麼多事。
想那兩年,自己意氣風發,武道修行突飛猛進,輕易的就是跨越關隘,修成第五境,宗門弟子無不拜服。
但自從寧易入得山門,他的所有風頭都被對方搶走,不光對方修行速度比自己還快。
宗門曆練,自己勉強殺死一頭化形大妖,而對方連斬七頭,更滅萬妖於關隘,再得聖祖青睞,自己與其相比,幾如螢火與皓月。
他的怒火積攢在心中,無處發泄,便隻能發泄在自己的父親手上,怪他當初手下留情。
陳深望著自己兒子,心中感到深深的失望,以及淡淡的後悔。
他失望的是兒子扶不上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要去貪圖聖祖精血,也不至於有如今這麼多事。
他後悔的是若當初他親自出手,將寧易挫骨揚灰,又何須到得如今,要曆經劫難。
墨淵真是被虛榮心衝昏了頭腦,不久前在通天大殿,他本是可以不參加聖子大典,讓尊者之力,扛過此次劫難。
但他卻依然我行我素,如同得了失心瘋,竟然選擇繼續參與聖子大典。
這就是劫麼?莫非就連尊者,也無法應對這劫難?
想到這裡,陳深自己都嚇了一跳,暗道罪過。
尊者可是第九絕聖,又怎不能應對此劫?
不過陳深雖然對兒子失望,但那終歸是自己唯一的兒子,為了應下兒子劫難,幫他渡劫,陳深已是近乎賭上了所有。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隻能盼望以尊者的大神通,能為墨淵化去此次劫難了。
陳深看了一眼自己兒子,閉上眼道:“待聖子大典結束,你立刻離開宗門,前往懸空寺,再也不要回來!”
這一次他要做的事,會讓他成為道宗追殺對象,不過許有道那人性格雖然剛愎自用,但他不會將自己的錯,怪到墨淵身上。
況且墨淵得尊者口諭,要去其坐下聽講佛法,許有道不管是在道義上還是道理上,都無法對墨淵出手。
這,就是尊者幫助墨淵渡過此次劫難的方法吧。
陳墨淵並不懂自己的父親苦口婆心,也不懂他付出了多少,隻是在那恨著寧易,思索著在聖子大典上怎樣戰勝他,讓他丟儘臉麵。
……
數日後,聖子大典如期舉行,通天峰人山人海,好不熱鬨。
“聽說了嗎?幾日前聖祖竟然讓人送來手寫書信,讚揚咱們那位小師叔。”
“書信上還說,小師叔與聖祖曾坐而論道,小師叔何德何能,能與聖祖論道啊。”
道宗弟子們聚在一起,整個通天峰一片吵鬨,各自說著話,其中有弟子難以自抑,激動的說道。
在他身旁,另一位弟子哼了一聲:“為什麼小師叔就不能與聖祖論道?那是你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我可是在武道峰聽過小師叔講道,真是驚為天人,聽小師叔講了那兩次道後,我都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聖祖都讚揚小師叔的道,我能聽聞他講大道,真是有幸!”
一位弟子這時走過來道:“你們不要光說小師叔啊,陳師兄可也得了尊者口諭,要去懸空寺聽尊者講法呢。”
之前的弟子搖了搖頭:“師弟,你是不是對這件事沒聽全?”
“印覺大師之後解釋了,尊者並不是要收陳師兄當弟子,而是讓其去座前聽法,如果陳師兄能夠領悟佛法,成就法相,才可成為尊者弟子。”
懸空寺的那尊大佛也不傻,他很清楚陳墨淵到底天賦幾何,知道陳墨淵能進境極快,是奪了他人聖祖精血。
大佛也是要臉麵的,甚至可以說到了這等境界,臉麵甚至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他直接收陳墨淵當弟子,但陳墨淵就是無法突破到第六境,那丟臉的可是他這位大佛。
絕聖親自講法傳道,弟子連法相宗師都不是,這臉真是丟儘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