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
“住手!”
有人發出驚怒喝聲。
“……”
那一聲‘住手’,並不是來自陳墨淵的父親陳深。
陳深這個被坑的爹,此時還在通天閣中,並不知外麵發生的事,喊出那一聲‘住手’的,正是陰陽道宗宗主許有道。
‘果然!’
寧易心中暗歎,他對許有道的怒喝不管不顧,反而出手更快,雙指如劍,在陳墨淵驚恐絕望的眼神下,往他額頭斬去。
一道身影倏然出現在寧易麵前,想要阻止他,但是寧易的這一劍速度之快,境界之高,就算是身為第八歸一境的許有道都反應不來。
在許有道眼睜睜的注視下,寧易這一道由‘西金裂淵訣’所化的劍氣,直接貫穿陳墨淵的額頭。
庚金劍氣刺破蒼穹,耀眼的金光在這正午時分,亦是光彩奪目,在極短的刹那間,將太陽的光輝都是壓下。
這一劍,雖沒有剛才那兩大神印所展現的威能更勝,帶給人無邊恐懼的壓迫感。
但這一劍所展現的寧易對‘西金裂淵訣’這一神印奧義的理解,其中所蘊含的境界,依然讓人心驚膽戰。
本是一直默然不語,哪怕是陳墨淵與陳深事情敗露,也不吭聲的金頂峰的峰主呂無涯,這一刻雙目猛然瞪大,死死的盯著寧易,讚歎道:“好劍法!”
他此時環抱一柄寶劍,雙手微微顫動,就連那把劍都為之傳來劍鳴。
呂無涯眼中隱含著興奮與激動,看那樣子,恨不得此時要與寧易論劍一番,感悟更深的劍道至理!
寧易那一劍,境界上竟是不下於自己,如此驚才絕豔,攝人心魄,讓呂無涯都是振奮起來。
他本以為,這世間之人,論劍道隻有天樞劍閣的幾個能與自己媲美。
沒想到如今竟在道宗內,見到有一人劍道與自己類似,那種看到了同道中人,境界相似,恨不得坐而論道的衝動,讓呂無涯難以自抑。
他總算理解了為何大周聖祖見到寧易,要與其論道了,這少年真乃千古難出的妖孽。
天命玄女就算修行進度再快,與寧易這妖孽相比,總覺得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陳墨淵眉心中,一道劍痕浮現,從中溢出一滴鮮血,而他也永遠帶著恐懼與絕望的眼神,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許有道站在寧易麵前,他的手才剛剛抬起,但他慢了一步,而這一步,讓陳墨淵徹底喪命。
他雙手顫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你殺了他?!”
寧易麵無表情,平靜問道:“宗主,他奪我聖祖精血,讓我近乎喪命,若不是冥冥中有天意保佑,我早就死在了三年前那個破廟中。”
“如今,我將真相昭告天下,給你們看了證據,他自己也承認了,是他的父親陳深為了他的天賦未來,奪我精血,害我性命。”
“而陳墨淵,更是明知如此,還一點愧疚都無,我身為受害者,殺了他可有錯?陳墨淵,不該死麼?”
寧易話音剛落,就有一人言簡意賅:“該死!”
說話的,依然是金頂峰峰主呂無涯。
寧易怔然了一下,他側目望去,這位外表看去隻有二十多歲,看起來異常年輕,總是不言不語冷著一張臉的峰主,這時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寧易嚇了一大跳,心中嘀咕,這呂無涯該不會是個男同吧,那眼神盯的我都渾身發毛。
對於金頂峰峰主,寧易並不熟悉,雙方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相比於其他峰主,呂無涯過於沒有存在感了一些,好像整個宗門,都沒幾人提起過他。
他從來不發表意見,雖然每次都參與高層討論,但卻從不說話,以至於讓人下意識的將他給遺忘了。
不過寧易記得師傅說過,七位峰主中,除了師傅李青陽自己,就隻有呂無涯實力與許有道在伯仲之間,最是強大!
許有道怒火蹭蹭上湧,他的兩隻手在顫動,嚴厲大喝:“陳墨淵是該死,但這不是你在這裡殺死他的理由!”
“如今證據確鑿,宗門自會還你公道,怎可容你私下尋仇。”
“你在這殺了他,視宗門律法為何物?千年來,聖子大典從未死過人,而現在你殺了陳墨淵,還是為自己私仇,你可知錯?”
許有道怒火勃發,來自第八歸一境的天人威壓撲麵而來,讓整個聖子大典一片寂靜,無人吭聲。
大部分年輕弟子心中不忿,覺得宗主真是過分,那陳墨淵奪寧易聖祖精血,要害他性命,這可是生死大仇,寧易一劍將其斬殺,大仇得報,多麼快意。
設身處地想想,若是自己位於寧易位置,殺了仇人,讓對方遺臭萬年,實在是太痛快了。
不過也有一些年長的弟子,雖然也覺得許有道這番話語小題大做,但內心中,到也支持許有道這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