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們快去阻止師兄!”
朱鴻大驚,對著孫文瑞與文月喊道。
厚土峰與幽霧峰峰主亦是臉色一變,這時候可不能再觀戰了,宗主師兄,這是真要發瘋了!
“你們都給我讓開,不要攔我!”
許有道一聲怒吼,天衍陽樞再出,陽光普照!
他見所有人都來阻止自己,就仿若天下人都要與他為敵。
什麼對錯,什麼宗門,什麼兒子,在這一刻都不在他的腦海中,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為什麼你們要阻止我!
天衍陽樞蓋壓天下,許有道徹底放棄了對天衍陽樞的控製,隻要這尊絕聖神兵,能夠阻攔這群高手一瞬就足夠了。
他帶著殺意,一拳往寧易轟來!
之前,他隻是想抓住寧易,從未想過殺他,但這一拳,他是真的有了殺意!
麵對第八境天人的殺意,寧易渾身的骨頭都在作響,肌肉都仿佛被撕裂,那強烈的殺意,衝擊的他神魂錯亂,似乎要奪走一切意誌。
不過,寧易也有‘殺’這個藝術能力,在‘殺’的作用下,他不會被他人的殺意迷惑心智,依然保持冷靜。
用什麼方法麵對許有道的殺招?
法相已近乎支離破碎,況且就算是全盛時期,他初入第六境,也不可能擋住許有道。
其他任何神通技法,在這一刻都仿佛變成了無用,不論寧易掌握著多麼強大的神通術法,但是絕對的境界差距,無法跨越。
他這時心有靈犀,福至心靈的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金箔,想也不想,將那張金箔往許有道扔去。
許有道根本就沒管那是什麼東西,一拳轟在其上!
一股君臨九州的絕聖意誌,倏然降臨。
但是比之這股絕聖意誌更強的,是來自人族的人道之威!
那是人族篳路藍縷,與妖族爭鋒,奪得繁華土地的歡呼。
那是人族生死存亡,無怨無悔,勇於犧牲,隻為後代爭取和平與幸福的決絕之心。
那是人道惶惶,人定勝天,人人如龍的輝煌大願!
許有道的意誌與之相比,如一汪小湖麵對磅礴大海,任你大江大河,在人道濤濤下,也隻能融入其中,難分彼此。
九州億萬萬之民的願力衝刷而過,消磨了許有道的暴戾,讓他神清目明,所有的腦中陰霾都是儘去,衍化而生的魔意,也在人道大願下,無聲無息的消散。
許有道怔然在原地,渾身真力散去。
“宗主?”
“師兄!”
“師傅。”
“許有道,你還執迷不悟?”
“……”
一道道聲音,從耳邊傳來,似是喚醒了許有道的真靈,他渾濁的雙目變的清明,怔然的望著自己的雙手,看著掌心的紋路。
這個一直表現的堅強,古板固執,不允許他人忤逆自己的道宗宗主,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眼中流淚,嚎啕大哭:“師傅,我對不起你,鶯鶯啊,我對不起你。”
“是我將我們的孩子教導成這樣,是我讓宗門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
“培南,培南……父親不能為你報仇了,你若在九泉之下有恨,那就恨我吧,恨我沒有把你教育好,恨我隻顧著宗門,沒有照顧好你,恨我控製了你一生,從來沒有問過你的想法,隻命令你聽我的話。”
“都是我的錯啊!!”
寧易身子搖搖晃晃,五臟六腑都在痛苦扭曲,他神色複雜,看著跪地哭泣的許有道,之前心中強烈的怒火,都是淡了許多。
他不是聖人,他從來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就如同許有道所言,人都有私心,絕大部分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而活。
寧易也很清楚,是自己首先破壞門規在先。
但他不敢賭,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那尊大佛會不會救下陳墨淵,然後讓這份仇恨繼續延續下去,讓自己未來還有敵人。
他也不敢去賭,許有道會不會因為討厭自己,又是看著陳墨淵從小長大,所以給陳墨淵一條生路。
隻有死去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所以他要親自動手,哪怕這違反了門規。
自己是絕世天驕又如何,誰又敢保證,宗門內所有人都是一心為宗門,誰又敢說沒有利益糾葛,沒有私心呢?
大家都是人,而‘人心’最難測。
就像是律法,也不一定能公平公正。
誰都沒有錯,如果非要說有錯,那就是——
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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