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事做麼?怎麼總是往這裡跑!”
祀廟中,傳來寧秀英略帶惱怒的話語。
在她麵前,李青陽訕訕一笑:“師妹,我這不是擔心我那徒兒,得時常過來看望他。”
寧秀英氣笑道:“我難道還能虐待易兒不成?”
“那當然不是的,但師妹你也知道,我這輩子就收了這麼一個徒弟,恐怕再也不會收新徒弟了,這可是我衣缽傳人,我自然是要上心一些。”
李青陽舔著臉,在那露出討好的笑。
他下意識的去抓腰間的酒壺,讓寧秀英瞪了他一眼:“祖師祀廟,不要在這裡酗酒。”
李青陽把手收了回來,嚴肅道:“師妹放心,我隻是習慣了,在祖師祀廟,我還是會注意一些的。”
寧秀英聞言,臉色好了許多。
她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你也是道宗弟子,來了這裡我難道還能趕你走?你就在那待著吧。”
李青陽找塊蒲團,盤腿坐了下去。
這三個月來,類似的對話兩人每天幾乎都要說上一遍,最後的結果都是李青陽留下,在這裡與寧秀英閒聊。
這時,寧易從祀廟的偏殿走來,他笑著道:“師傅,寧師叔,我打擾兩位了?”
“有什麼打擾的。”
“沒錯,你就是打擾我們了,一邊待著去。”
寧秀英和李青陽異口同聲。
直到寧秀英再次瞪來,李青陽才是連忙閉嘴,看著寧易的眼神很是幽怨,似乎在說,你為什麼就不被判個三年有期徒刑,這三個月時間也太快了。
寧易不理會李青陽的抱怨,他對著寧秀英拱了拱手:“師叔,我懲罰時間已滿,明日就不再來祀廟了。”
寧秀英三個月來,與寧易朝夕相處,對這個晚輩愈發慈愛,她輕輕點頭道:“以後易兒有時間,也可以多來看看我,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時間久了,也是挺無聊的。”
寧易往李青陽看了一眼,道:“若是師叔覺得無聊,可以讓我師傅過來陪你說說話,反正他也總是抱怨無聊。”
李青陽偷偷對寧易豎了個大拇指,還得是我徒弟啊!
寧秀英笑罵道:“他過來做什麼?過來喝酒麼?”
她對寧易最滿意的一點就是,寧易雖然也對酒有興趣,但大部分時候隻是釀酒,而不酗酒,這比他師傅強了不知多少倍。
“這是師叔你和我師傅間的事了,身為晚輩,我不敢置喙,師叔,我先告辭了。”
“去吧!”
寧秀英語氣溫和道。
寧易行禮,離開了祀廟。
李青陽左看看右看看,還是跟著寧易走了出去。
寧秀英看著師徒兩人離去,她輕輕一歎:“師兄你要有這般主動多好,還要你徒弟去教你。”
剛一出祀廟大殿門,李青陽就是抱怨道:“臭小子,你看許有道是不是還不順眼?”
寧易瞥了李青陽一眼,說道:“師傅,您有話就直說。”
“你要是看他不順眼,就去和他打一架,他現在好歹還是代理宗主,以他性格,估計能再判你去祀廟繼續禁閉三年。”
寧易無語道:“師傅,宗主他好歹是第八歸一境,我打不過,要不師傅你親自上,就當給徒弟我報仇了。”
“反正就像師傅您說的,以宗主性格,他可不管您是不是長輩,也會罰你禁閉,你到時候想被罰個三十年都行。”
李青陽眼前一亮,看那樣子是真躍躍欲試。
“小子,你這是準備前往帝都?”
李青陽問道。
“嗯,這事已經拖了太久,那‘九鼎乾坤’,我怎麼也要去觀摩一二。”
寧易有預感,這次觀摩九鼎乾坤,必能讓自己實力大漲!
“正常情況下,武道修者在第四境、第五境時,就應遊曆各方進行積累,精進武道。”
“但你天賦絕高,僅僅隻是一次曆練,又經曆一番事情,如此快速就修成法相境。”
“到了如今,你已有自己的道,於宗門苦修已不會讓你有任何進步,是該遊曆九州,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了。”
李青陽一番感慨,徒弟修行太快,反而讓他少了教導的樂趣,雖然以他性格,也不喜歡教導彆人吧。
“你與我不同,你雖也愛酒,但酒道不適合你,大道三千,看似沒有高下之分,但有強弱之彆,你所修的是最純正的‘陰陽大道’,正是這世間最難修,也最強的大道之一。”
“在這方麵,我也已經教導不了你什麼,修成宗師,每個人的道路都已不同,純看悟性,再無其他。”
頓了一下,李青陽又是道:“……在離開道宗前,你去一趟通天大殿,許有道那老小子想要見你一麵。”
寧易眉頭微皺:“他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