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長,你來做什麼?”
尉千山看著自己身旁那高大威猛的壯漢,神色一冷,低聲喝道。
尉家與夏侯家,雖都是天策府六大天將世家之一,但一直以來多有不和。
雖然這其中也有一些為了不讓帝王猜忌,他們故意鬨出來的內部動靜,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份默契也會漸少,衝突也就加劇。
夏侯長乃是夏侯家的少家主,與尉千山在尉家地位相當,他冷笑一聲道:“怎麼,莫不是道宗聖子是你尉家家將,隻許你來迎接,不許我來?”
“他未及冠齡,就修成第六法相境,其中的意義你我都懂,以其年齡未來必能修成第八歸一境。”
對他們這些世家子而言,前五境沒什麼必要去在意,那是能夠用各種天材地寶堆徹出來的境界。
就如禁軍一樣,隻要舍得下本錢,甚至能‘堆’出上千名第五境強者。
但法相境可不同,能被稱作宗師,那就是有了自己的道,道悟化相靠的可不是任何外物,隻憑自身悟性與對大道理解。
尤其是年輕宗師,越是年輕,他就是比那些年老的宗師晉升的可能性高,不服不行。
如寧易這般,不到冠齡就能晉升宗師的,他已經證明了自身才情與悟性,幾乎可以說隻要他不夭折,必能成就第八境。
至於第九境,那過於虛無縹緲,沒有人會對此抱有希望。
而第八境,那就是真正的國之柱石,是一個王朝,一個種族強盛的根本。
兵家陣法雖強,但那也需要其陣法核心有一位八境強者坐鎮,否則就算是那號稱最強軍隊的三千禦林軍組成兵家‘風林火山’大陣,若沒有八境坐鎮其中,同樣奈何不得天人。
修成第八境,在九州大地就可稱逍遙了。
“況且除了寧易這位聖子,陰陽道宗還有天命玄女這位聖女,她於幾個月前已經晉升第八境,真正成為了讓我們仰望的大人物。”
說到這裡,不管是夏侯長還是尉千山,都是一陣氣餒。
他們年紀比天命玄女還要大上一截,雖然有身為天策府將領,需要修習陣法,有耽誤修行緣故。
但他們現在還隻是法相境,連第七不滅境都難以跨越,而天命玄女已經達到人們心目中的凡間最高境。
以她年齡,若再有氣運,三百六十載的壽命中,說不得還真能讓這世間再誕生一位絕聖。
見夏侯長說的有理有據,尉千山拿他也無可奈何,隻能當做看不到。
他心下暗忖,自己怎麼也比夏侯長更具優勢。
他可是與寧易早就有接觸,還幫過對方忙,對寧易性格知之甚詳,可謂是好友,若這樣還能被夏侯長搶走功勞,那他就真要找根繩吊死了。
百米長的天梭,出現在視線中。
夏侯長就算身為夏侯家少家主,亦是羨慕道:“這些聖地真是藏著好東西,天梭我不是沒坐過,但都屬於天策府所有,隻能用來運送物資。”
“能像是這位聖子這樣,有一艘獨屬於自己的天梭,可真是……”
他搖了搖頭,最終歎了口氣。
尉千山哼了一聲道:“道宗又不傻,這樣的絕世天驕,這樣的優秀弟子,自然要好好籠絡。”
“走吧,城防軍的那些人已經上去攔住了,帝都規矩太多,我得和寧兄說道說道。”
此時寧易站在天梭船頭,他背負雙手,看著麵前那位踏在虛空,身穿甲胄的將領。
將領看了看天梭上陰陽道宗的兩鼎標誌,拱手恭敬道:“原來是道宗聖子!”
“聖子大人,進入這裡已經是帝都地界,根據大周律法,除非是緊急軍情,否則帝都地界不允許任何天梭飛行,也不允許遁光。”
這位護城軍的將領心中忐忑,生怕寧易不滿。
如今的寧易在帝都可是炙手可熱,又是陛下麵前的紅人,可萬萬不能得罪。
但是這又是他職責所在,若不攔住寧易,到時候受罰的又會是他。
將領心中暗暗叫苦,寧易雖不是那些世家子弟,但也沒有區彆。
一般的世家子弟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能力的世家子弟,他們既有能力,又有背景,也就最不能得罪。
寧易笑道:“既然是大周律法,那我就落下天梭,走路進去帝都。”
見寧易並不仗勢欺人,這位護城軍將領心下鬆了口氣,連忙道:“我們這隻小隊,有一匹駿馬,此地離帝城尚有一段距離,若聖子不嫌棄,我們便將那匹駿馬送予聖子。”
寧易給他麵子,他自然也要投桃報李,況且一匹馬而已,若是能結識這位年輕宗師,道宗聖子,那是大賺。
寧易搖頭:“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雖不敢說是君子,但怎能接受閣下神駿?”
這些人情寧易可不會欠,人情最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