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一劍斬出,文武二字化為厚重曆史,如羚羊掛角,莫撼其威!
哈達這一自殘行為,不但沒讓蘇瑾瑜喜悅,反讓她心中警鈴大作,劍化為筆,書寫春秋,天地間猛然響起一片雜音。
那聲音中有金戈鐵馬,有揮斥方遒,似是將大周千年曆史化為這一劍,要將北域蠻人,徹底斬斷!
但是突然,從哈達自殘的腹部間噴出的鮮血,化為了一陣詭異黑風,黑風狂嘯,無儘幽深,竟是連大周的厚重曆史都難以熄滅。
嗚嗚嗚嗚————
狂風驟起,遮蔽了天空,黑雲壓城,滾滾而來。
若不是皇城大陣壓製,將所有這些法相宗師的神通全部壓住,光這一黑風,就足以讓無數人噬骨而亡!
這就是法相宗師!
可稱宗師者,與憑虛境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物種!
黑風之中,又有豺狼虎豹奔騰。
蘇瑾瑜咬緊牙關,不閃不避,文武二字再次化為禮儀之劍,一道劍光遮日蔽月,竟是硬生生的將那黑風,斬為兩段,劍光餘威不止,斬斷黑風後,往前急行,落在哈達身上。
這北域年輕宗師一聲痛哼,強壯的上半身,從左肩到腰腹,留下了一道近乎將其切斷的傷口。
如此傷勢,隻要不是第七不滅境,就已是再無反抗之力的重傷。
蘇瑾瑜心中剛舒口氣,倏然,變化陡升,那散去的黑風中,有一道黑色的箭矢猛然射出。
附近觀戰的官員們一聲驚呼,蘇瑾瑜更是反應極快,再次一劍斬去,長劍落在黑色箭矢上,將其斷為兩截,但箭矢的尖端依然如跗骨之疽,順著長劍而下,刺入了蘇瑾瑜手腕之中。
哈達咧嘴一笑,此時這個北域宗師上半身近乎斷為兩截,更可怕的是,他的氣息衰落,竟已不是第六法相境,而是跌落了一個境界!
這已經不是用重傷能形容,這根本就是失去了自己未來,從此武道再也無法精進!
對於武道修者來說,這和送了命沒有區彆。
見此,眾人心下凜然,那黑色箭矢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會讓這年輕宗師哪怕境界跌落,也要用出?
“我認輸!”
哈達勉強出聲,承認落敗。
這是以兩國名義進行的比鬥,一方主動認輸,讓蘇瑾瑜也不好再下殺手。
第一場,大周勝!
蘇瑾瑜從場上下來,她清麗的臉上卻並無多少喜悅。
寧易上前關切道:“瑾瑜,你身體怎麼樣?那黑色箭矢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瑾瑜搖了搖頭:“我暫時無礙……寧兄,你要小心一些,這其中有詐,但我們此時已經無法退出,陛下也不可能停下這次比鬥。”
寧易知道,蘇瑾瑜絕對不如表麵那樣無事,但她此時不願說出,寧易也沒有再問。
莫非,自己也要麵對那神秘黑色箭矢?
但如果隻是那箭矢的話,他還真不畏懼,剛才已經親眼見證,寧易有絕對把握,那黑色箭矢突破不了他的五色神光。
不過自己依然要謹慎一些,自己的對手用的招數,不一定還是這個東西。
元和帝麵無表情,但沒人知道他此時心中有多憤怒,這些北域之人當真狡詐,他們恐怕一直在等的就是這一刻。
但正如蘇瑾瑜所言,這事關大周國體,想製止也來不及,除非認輸,況且這一切都在規則之內,對方雖用了奇怪神通,但那個哈達,也變成了廢人。
圖木爾上前,他惋惜的看著哈達,高聲道:“第一場我們九溟認輸,大周皇帝,讓我們直接開啟第二場吧!”
元和帝猜測,這些北域人估計也要針對寧易,這讓他對寧易擔心起來。
但他不好表現出來,而是緩聲道:“擂鼓!”
眾人一怔,下一瞬,鼓聲震天!
咚,咚,咚————
皇城的儀仗隊敲響了麵前直徑長達兩米,由大妖的外皮所製成的大鼓。
鼓聲衝天,軍號吹響,整個皇城內一片肅穆,就仿佛在昭示著這位帝王心中的怒火。
蘇特爾將受了重傷,境界跌落的哈達攙扶下來,他握著對方的手道:“委屈你了,我的兄弟。”
哈達艱難道:“一切為了溟主,一切為了九溟!”
蘇特爾緩緩點頭,他的眸子中眼黑擴散,將大部分眼白占據,整個人猶如妖魔鬼物。
他身穿黑色袍服,走上台去,見到一身聖子祀服的寧易,來到其麵前。
“道宗聖子,我必廢你,為我兄弟哈達報仇!”
“彼此彼此,你們這些蠻人,隻會用些小手段,那黑色箭矢是什麼東西?”
“哼,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蘇特爾冷哼一聲:“……你們九州,隻有天命玄女,我自歎弗如,但你與我一樣,都是二十左右就修成法相宗師,都是這個時代最驕傲的絕世天驕。”
“我們之間也不用看那些虛的,就與我比試四招如何?”
“你要比什麼?”
“真力、力量、神念對應武道修者的三大根基,再加上我們身為宗師的法相,我們就比這個,看誰更有機會能在未來成為絕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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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易雙眼一眯,淡淡道:“好,正要你心服口服,也要讓你這輩子見到我,都心生畏懼,此生再無寸進!”
“說大話誰都會,就讓我們手下見真章!”
兩人相對而立,鼓聲鳴天,軍號嘹亮,四周一片安靜,每個人皆是屏息凝神。
九溟國年輕一代的第一天驕,與陰陽道宗聖子,兩人皆是約二十歲就修成法相宗師,是這個時代的無上天驕,兩人比鬥又事關兩國體麵,誰也不能輸,誰也輸不起!
突的,一陣微風吹過,蘇爾特首先出手,他踏前一步,體內所有神脈鼓動,全部的神念都聚在那一拳之上。
第一招,比神念!
寧易後發先至,同樣神脈鼓動,神念聚集,右拳揮舞而出。
砰!
沉悶的聲響往四麵八方擴散,一股無形的波動,刹那間橫掃四方。
即使有皇城大陣阻擋,但正觀看比鬥的那些文官,依然感到頭暈目眩,有人踉蹌倒退兩步,鼻子中流出鮮血,神色驚駭不已。
這是神念的碰撞,看似沒有什麼大的波動,但其中凶險,隻有武道修者才明白,對抗雙方稍有不慎,甚至可能直接變成癡呆傻子,所有神念潰散,從此成為廢人!
“嗚!”
蘇特爾一聲悶哼,耳鼻口舌帶著雙眼,都是流出鮮血,麵目猙獰,猶如惡鬼!
兩人神念無聲碰撞,但是這一招,誰人都能看出是寧易完勝!
“那蘇特爾估計開啟了九條神脈,已是罕見,但寧易恐怕開啟神脈更多,但這怎麼可能?我不記得陰陽道宗的功法,能開啟這麼多神脈!”
“如果不說他是陰陽道宗聖子,我還以為他是太虛玄門的弟子。”
相比於文官,武將們更能從中看出門道,一個個低聲驚呼。
神脈修行最是縹緲,而整個九州大地最擅長修行神脈的,是太虛玄門。
那位道門第一人在神脈修行上,比之聖祖還要強大。
而此時寧易表現的神脈根基,竟與道門第一人的親傳弟子一般無二,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修行了兩家功法!
“好,好,我的神脈修行,在九溟國無人可比,大周不愧是九州正統,隨便的一個年輕人,竟然神脈修行比我還強!”
蘇特爾滿麵鮮血,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