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易仔細端詳著赫連九夭。
她現在的樣貌與之前黑發白裙時其實差彆也不大,隻在五官細微處有一些不同。
比如她的眼眶看起來更深了一些,鼻梁更高挺了一些,膚色也似是變的更白,猶如吹拂在北域凍土下的寒霜。
可以說,除了頭發的顏色變化最大,整體而言赫連九夭的外貌隻是一些細微調整。
相比於之前,她多了一抹異域風情,多了一些美豔,少了一些清純。
第一次在知道赫連九夭真名時,寧易就猜出了對方應該是北域人,不過是那些與大周通婚很久的北域人。
那些沒有受到大周文化熏陶的北域人,起名就類似蘇特爾、圖木爾這樣,一下子就能聽出來。
而北域諸國中,有一些和大周接觸多年,民間也經常通婚,這些北域國的人,都會有一個類似大周的名字。
赫連就是這樣的姓氏,其在北域其實是很常見的姓,類似於張王李趙。
“這就是你的真實樣子?”
寧易凝視著赫連九夭那絕美的容顏,很懷疑她是不是接下來會繼續表演川劇變臉。
“這一次奴家不會再騙寧哥哥了,這就是奴家的真正麵目。”
赫連九夭輕輕柔柔說道。
寧易不置可否,對於她的話也沒全信。
這時的赫連九夭看去,到像是一隻漂亮的洋娃娃。
“那你就直接告訴我,你來找我到底是要做什麼吧。”
“奴家是想求寧哥哥幫奴家一個忙。”
“什麼忙?”
“幫奴家殺了北域使節團的所有人。”
赫連九夭眼中在笑,笑意中透著徹骨的殺意。
這一次寧易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了,那股殺意做不得假,這才是真真正正,純純粹粹的殺意!
寧易搖了搖頭:“要殺北域使節團的人你自己去殺,我不會幫你,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大周之禮讓北域諸國崇尚,若是大周自己都不遵禮,又怎能讓北域諸國也遵?”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裝這件事不知道,就算北域使節團真的被殺了,那也是你們魔道中人做的,與大周無關。”
口上這麼說,寧易心下卻是一喜。
看,這不就來了背鍋的,甚至可能還有炮灰!
之前他還在思考怎麼糊弄過去,讓九溟國人不會懷疑大周官方。
寧易得出的結論就是假扮魔道,反正魔道那群人都是神經病,什麼事都敢做。
現在可好,真的魔道中人自己送上門來。
寧易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許了願,真是心想事成。
“寧哥哥又不是應天學府的人,更不是天策府,也不是大周官員,而是出自陰陽道宗,寧哥哥對大周就這樣有歸屬心嗎?”
赫連九夭一雙靈動的美眸楚楚動人,語氣哀傷,似是為寧易不幫她而感到難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雖不忠君愛國,但也知道如今這太平盛世是怎麼來的。”
“如今我過的好好的,又不需要改天換地,更不對大周,對當今皇室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又為何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除非……”
“除非?”
寧易眸光一閃,看向赫連九夭道:“除非你能給我足夠的好處,能讓我動心的好處。”
赫連九夭愕然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奴家還真差點被寧哥哥給騙了,以為你是什麼為國為民,憂思天下的正直之人,原來隻是想要好處啊。”
她靈動閃亮的眸子一轉,笑盈盈道:“那好處就是奴家怎麼樣?若寧哥哥願幫我,奴家就自薦枕席,讓寧哥哥享一夕之歡。”
寧易似是在沉思,他又是打量赫連九夭幾眼,在她白皙的玉足,纖細的小腿,以及高聳上流連半晌,說道:“脫吧。”
“脫?”
“是啊,你不是要自薦枕席,那就趕緊脫,春宵苦短。”
赫連九夭笑容繃不住了,她說道:“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我就喜歡白日宣淫。”
妖女又是變的羞答答的:“但是奴家怕寧哥哥穿上褲子不認賬,不如寧哥哥先幫奴家如何?”
“你看,你不信我,我又怎麼可能會信你?若是我幫你殺了北域使節團的人,你再把鍋扣我頭上,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兩人僵持在了這裡,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誰也不信任誰。
半晌,寧易開口道:“你這個妖女到比想象中的要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