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來見道首,其實寧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去做。
卻沒想到自己的打算還沒提出,道首就先給他安排了麻煩的任務。
接下道首的任務後,寧易見道首對自己的態度都似是溫和了許多,甚至願意和他說更多的話,這讓他大膽的問道:
“元君,當日我第一次來到太虛玄門,破了元君的‘石碑’,元君曾答應過我,可以滿足我一個合理的請求。”
寧易這話可謂是相當的大膽,幾乎是讓道首再次回想起了他第一次來時的情況。
那時的寧易在那石碑中接觸到了道首的元神,近乎於和對方神魂雙修。
而此時寧易再次提醒,無異於會讓道首回憶起當時發生的事。
不過止觀道人麵色依然平靜,她緩聲說道:“你又有什麼要求我,若是合理,我自會答應。”
寧易拱了拱手,說道:“前往東海前,我曾想若是無法在東海找到解救蘇瑾瑜的方法,本打算是請求元君,讓元君出手救蘇瑾瑜一命。”
“但這次東海之行運氣極好,在那裡我找到了拯救蘇瑾瑜的方法,卻是不用浪費這個機會了。”
止觀道人平靜的聽著,她自是知道寧易還有下言。
寧易深吸口氣,他突然手腕一番,從自己的儲物法器中拿出了不久前剛買的那一套畫畫工具,懇請道:“自從見到元君仙顏,我自感對修行有所領悟。”
“因此我大膽請求,還請讓我為元君做畫,讓我領悟更深的元君之道。”
止觀道人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問道:“你對何道有所領悟?”
“自是陰陽之道!”
寧易肯定的說道。
若不是他答應了止觀道人為她去情欲魔淵做事,而從止觀道人的態度看,這件事對她還很重要。
寧易也不敢說出這般大膽的話語。
因為他相信止觀道人不可能生氣,更不可能對他動手,最起碼在自己的任務完成前,止觀道人對他的態度都會很好。
就算是身為‘棋子’,寧易相信自己也是最重要的那一枚,止觀道人不可能輕易放棄。
沉默半晌,止觀道人似是有些無奈,她出言道:“你既然要畫,那便畫吧。”
說罷,止觀道人閉上如星般的妙目,乾脆對寧易來了一個視而不見。
寧易大喜,對止觀道人拱手道:“多謝元君!”
他左右觀察了一番,見到附近有一石桌。
寧易走過去輕鬆將石桌搬起,放在了止觀道人身前。
隨即將手中的宣紙鋪開,又是親自磨墨,他拿起畫筆沾了沾墨水,就這樣盯著止觀道人那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仙姿佚貌,一時間陷入了愁緒中。
因為寧易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從哪裡下這第一筆。
寧易持著畫筆的手就這樣僵持在空中,懸浮了不知多久。
還好,作為‘模特’的止觀道人修心功夫極好,就算寧易一直沒有動筆,她也心情平靜,隻是靜心打坐。
幾炷香時間之後,寧易才似是下定決心,筆尖觸碰到了手中宣紙之上。
實際上,他依然無法尋找到該從何處勾勒出止觀道人的美。
寧易並沒有‘畫畫’這一項藝術技能,他的畫技隻是凡技,根本無法畫出那鬼斧神工一般的仙氣。
他此時落筆,更像是硬著頭皮,強行在那圓潤如一中,硬生生橫插一腳。
筆尖剛一觸碰到紙上,寧易就知道完蛋了。
他這第一筆,就已經出現了錯誤,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寧易也隻能強忍著這種不和諧感,筆畫勾勒而出,讓一張天女圖錄,躍然在紙上。
過去寧易為了能開啟更多的技能,他學過許多藝術,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
論畫技,寧易的技術在普通人中已經是中上,但這樣的技術用來畫止觀道人,就顯得黯淡無光了。
這時,寧易靜下心來,畫筆行雲流水,落墨輕重緩急,陷入了一種奇妙境界,以極快的速度,畫出了止觀道人打坐的天女之圖。
“呼……”
輕吐一口濁氣,寧易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神很累,想要把握住止觀道人的那份美,然後將它畫在紙上,簡直比和一位高手打一架都累。
但是帶來的結果,卻讓寧易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