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薑來了。”
薑歲一進農機站,看門的黃大爺放下手裡的搪瓷缸就躥出了警衛室。
這速度快的,薑歲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黃叔,咱們也就幾天沒見吧?”
真沒必要這麼熱情,老胳膊老腿的,可彆摔著了。
“嗐,你這丫頭瞎說啥呢?俺是有好事跟你說,齊師傅剛回來就問你呢,那一臉喜色的,指定是天大的好事。
俺老黃雖是個看大門,但眼力可不差,這事兒肯定跟你有關。”
似是怕路過的人聽到,黃大爺還故意壓低了嗓音,“丫頭,發達了可彆忘了老黃我。”
姓遲的那小子太摳門了,也就剛見麵那會兒給他塞了好煙,如今自己想抽根好的可太難了。
“黃叔,發達啥呀,俺就是個修機器的。”
薑歲笑得一臉謙虛,“您老可彆拿我開涮了,能在農機站上班俺家祖墳都冒青煙了。”
“嘿,你這丫頭不老實。俺可聽說了,你改造的那個拖拉機,省城那邊都在生產了。
俺們農機站這個小地方,怕是留不住你這樣的人才。”
黃大爺不禁想起了薑歲初入農機站地時候,當時誰看得出來這鄉下來的已婚婦女能有這本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必然的道理,對於薑歲能去更好的地方發展,他也替他們兩口子高興。
薑歲連連擺手,“黃叔,你可彆瞎說,在俺心裡農機站就跟俺家一樣,俺咋可能會離開?”
“行了,不跟您老嘮了,俺先去上班了,可不能讓齊師傅找。”
正好齊師傅回來了,葛淮的事還沒解決,薑歲快步往農機站裡走。
看著她這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黃大爺無奈失笑,這兩口子真不愧是夫妻,鬼精鬼精的。
都這時候了,還愣是不給人留下半句話柄。
“俺老黃口風緊著呢,才不像娘們似的四處叭叭,還非得等調令下來能跟俺說。”
搖了搖頭,黃大爺揣著手往警衛室走,他的中藥還沒喝完呢!
“齊師傅,你回來了。”薑歲挎著包直接來了齊師傅的工作間。
“嗯,你過來了剛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齊師傅抬手指了指,示意薑歲坐下,他站起身去開身後的櫃子,將裡麵的公文包拿了出來。
“歲歲,省城那邊能爭取的,我都替你爭取了。”
說著齊師傅從鼓鼓囊囊的包裡連續掏出了兩遝錢,接著又掏出了花花綠綠的一堆票證。
“這錢是省廠子那邊給你發的獎金,雖說將來他們賣拖拉機賺得肯定不止這個數,可你也知道廠子它不屬於個人。
咱們也算是替國家創收,如今百廢待興,憑你的能力將來肯定會有高額回報的。
這兩千塊錢你拿著,還有這些票證都是那邊額外給的補貼,你可彆嫌少。”
“不嫌少,不嫌少。”薑歲笑得一臉燦爛,“我真的不嫌少,齊師傅您費心了。”
兩千塊,這年頭可不是個小數目。
她哪裡還會嫌棄,頂天了她都以為能賺個一千塊錢,這已經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更何況還有這些票證,自行車、手表、縫紉機這些大件的票都有。
這簡直是大手筆好不好,還有糧票,糖票,工業券,薑歲覺的自己賺大發了。
“齊師傅,這手表、縫紉機票,俺們用不上,你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