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嬸……”
三丫顫抖著喊薑歲,小手緊緊拽著姐姐的衣角,心裡害怕極了。
三嬸要是護不住姐姐,她這次肯定會被奶打死的,虎頭哥可是奶的命根子。
她心裡壓根就沒想到過自己的娘,因為若是她娘在,這會兒估計會被她奶奶連著一起往死裡打。
“娘,教孩子可不是往死裡打,你要是覺得沒錯咱先去找公安評評理?”
看書時薑歲就不太喜歡這個小老太,後來她也算是自食其果。晚年被自己溺愛著長大的虎頭推倒在地,中風癱瘓在床。
劉紅英再也不怕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婆婆了,對她照看不上心,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死的時候孫菊香瘦成了皮包骨,還滿身的褥瘡。
“我……”老太太一時有些心虛了,尤其在看到二丫臉上有幾道血痕時。
她訕笑了一聲,拍著大腿道:“哎呀,這種小事哪能麻煩人家公安同誌?”
“這可不是小事。”
薑歲故意將二丫受傷的臉扭向了老太太,“你看看,小姑娘家家的要是留了疤,以後可不好說人家。”
“……”
見老太太眼神閃躲,薑歲乘勝追擊,悠悠道:“也不知道衛生所有沒有藥能治好?”
“有,肯定有。這點小傷疤哪能難倒人衛生所的大夫,要我說不如找隔壁村的老李頭,他肯定能治。”
那衛生所去一次死貴死貴的,孫菊香的理智瞬間回籠了,不再被三兒媳牽著鼻子走了。
老李頭可是這十裡八鄉有名的赤腳醫生,附近幾個大隊的人但凡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找他,不比衛生所大夫差。
最最關鍵的是人家便宜,看一次病隻用拿一兩個工分抵。
“這血還在呲呲往外冒呢,李大叔可看不好。怎麼說都要掛吊瓶消毒,不然感染了二丫這臉可就爛了。”
知道老太太將錢看得緊,薑歲故意往壞的說,非要從她那裡扣點錢出來。
看看二丫和三丫瘦的,說是根麻杆也不為過。就算在現代以瘦為美,那也不至於瘦成這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哇……不要……不要姐姐爛臉。”三丫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村裡頭那個長了一臉癩子的叔叔醜死了。
癩子叔找不到婆娘是個老光棍,還整天招貓逗狗地嚇唬大隊裡的孩子,她不要姐姐變成這樣。
“哪、哪有這麼嚴重?”
去衛生所可不是張嘴說說的事,還掛吊瓶呢,這不是在剜她的肉嗎?
孫菊香舍不得花錢,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往這死丫頭後背和屁股上招呼了。
“你這死丫頭都不知道躲一躲,活該被打。”孫菊香沒好氣地瞪了二丫一眼。
越看這丫頭越礙眼,跟她那個騷蹄子娘一樣,不讓人省心。
整個遲家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了孫菊香的手裡,可讓她拿錢那是不可能,她索性將無賴貫徹到底,“老娘沒錢。”
“奶,你這沒錢了,那咋給我買糖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