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晚上躺炕上,遲聿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輾轉反側。
旁邊倒是傳來了薑歲的輕鼾聲,這不炕櫃又被她要求著搬上了床,說是不相信他的人品。
淦,是遲爾時她就相信了。
十幾年的相處,他遲聿還比不上相處了一個多月的遲爾。
想想就生氣,遲聿一屁股坐起身,哼哧哼哧將炕櫃搬到了一邊。
拉開床簾,看著熟睡中的薑歲,他勾起了嘴角。
“小悶瓜,小悶瓜……”
這惑必須她來解,遲聿推了推薑歲的胳膊。
“嗯……乾嘛?”薑歲煩躁地踢了踢被子,一巴掌打開了遲聿的手。
“小悶瓜,先彆睡,說說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遲聿壓低了嗓音,低聲哄著她。
“煩不煩,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迷迷糊糊中的薑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了。
“歲歲,說說嘛,說了我就不煩你了。”
嗡嗡聲不斷,就像是有隻蚊子一直追著她,怎麼都驅趕不了。
薑歲煩躁地捂住了耳朵,遲聿見狀隻能閉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
伴隨著歌聲,薑歲的手慢慢鬆開了,整個人又沉沉睡過去了。
“我他娘真是犯賤!”
看到她睡得一臉香甜,遲聿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
把人鬨醒了又舍不得她難受,結果還要把人哄睡了,他這是圖啥呢?
儘是瞎折騰!
氣不過,遲聿又手欠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到她皺起眉頭才鬆手。
“小沒良心的!”
將她裸露在外的雙手塞進被子裡,替她整理了一下被角,遲聿就回自己那邊了。
他以為今晚會是個不眠夜,腦海像放幻燈片一樣,回憶著他和薑歲曾經的那些過往。
不知不覺中他也不知怎得,雙眼一閉就沉沉睡了過去。
……
“啊?”
一睜眼就看到坐在他身旁,披散著頭發的薑歲,遲聿整個人嚇得像條被扔上岸的魚,在炕上彈了幾下。
“你乾嘛,嚇死老子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薑歲冷哼了一聲,眸光看向了被挪到一旁的炕櫃。
“我乾……”啥了?
順著她的目光看到炕櫃,遲聿的眼角抽了抽,“那啥睡太熟了,可能是不小心踢過去的。”
“……”薑歲給了他一個“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嘴裡輕輕吐出兩字,“流氓!”
“誰流氓了?這不是還隔著床簾子嗎?”
遲聿氣得扯了扯床簾子,至於這麼防著他嗎?
“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你他媽那時候還摟著我,老子都沒說你耍流氓。”
薑歲被他這口無遮掩的話鬨了個大紅臉,囁嚅道:“那……那……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哼,還說老太太雙標,我看你才是馳名雙標,渣女!”
遲聿翻身下床,趿拉著棉鞋把炕櫃搬下了床,放回了一邊的牆角。
“……”
咋他還生氣上了?
就挺無語的!
一大早的,薑歲懶得跟他掰扯,穿好鞋子下床洗漱去了。
遲聿拍了拍胸脯,還好他先發製人,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了。
平時她不是都睡到很晚才醒嗎?
難道是自己起晚了,遲聿掏出了枕頭下的手表,一看才六點半。
這會兒外麵還霧蒙蒙的,天都沒亮,遲聿拿著牙刷跟了出去,“還早,你咋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