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淮就這樣在遲家窪大隊住下了,遲有糧將他安排在了一個獨居老人的家裡。
老人的老伴前幾年鬨饑荒去世了,隻有一個閨女,嫁在了附近的村子裡,逢年過節才會回一趟娘家。
葛淮對此很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隔壁幾家的閨女,有事沒事老過來串門,擾得他頭大,趕了很多次人。
可人沒隔兩天又來了,弄得他隻能待在自己屋子裡,還要緊鎖著屋門,連院子都不敢出去。
至於在大隊隨便走走,那就更不可能了,過來的第二天他就見識到了薑歲所說的“男孩子在外麵也要保護好自己”是啥意思。
天知道那姑娘生猛地差點把他撲倒在地上時,他有多驚恐,在心裡幾乎將這輩子能罵的臟話都罵了一遍。
青天白日的,幸虧他杵著拐杖跑得快,不然指不定被賴上。
總之他是被嚇到了,再也不敢單獨出門了,今晚上出門還是遲聿和薑歲怕他在家憋壞了,接他一起出門去大隊的曬穀場看電影。
“你們倆可不能給我丟下,一會兒咱們坐一起。”
葛淮是真的被搞怕了,這大晚上的他怕又遇到彪悍的姑娘,自己的清白不保。
“瞧把你嚇得,這麼多姑娘追著你跑還不好啊?”
想起前天去看他,這人把自己鎖在屋子裡,透過門縫看清是他這才小心警惕開門的樣子,遲聿就忍不住發笑。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葛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他估計一天都受不了。
“他怎麼可能不要?人家還巴不得呢!”
被薑歲冷笑著看了一眼,遲聿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弱弱道:“那……那還不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這都是嚴柏那家夥給自己出的餿主意。
每次歲歲看到他身邊追著不少姑娘都沒個好臉色,偏偏嚴柏還說她這是吃醋了,女孩子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
他也是傻,竟然真的信了。
要不歲歲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誤會了自己,覺得他是個花心爛蘿卜。
“哥們,有故事啊!”葛淮被勾起了好奇心,這會兒他也沒工夫惱那些姑娘了。
“走開,俺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少打聽。”
遲聿沒好氣地推開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討好地笑著挽住了薑歲的手,“媳婦兒,天黑,我怕!”
葛淮:“……”
媽的,恨不得耳聾眼瞎!
他就不該大晚上出來看這電影,電影還沒看著,他的眼睛就臟了。
“你他媽是真不要臉!”
大男人娘們唧唧的,葛淮嫌惡地杵著拐杖先走一步了。
薑歲也是滿臉黑線,咬牙道,“你能不能收斂點?”
“不能。”遲聿抱著薑歲的手愣是不撒開,“大晚上的,我有夜盲症,看不清路。”
“……”
服了,這胡說八道張口就來!
薑歲都無語了,“把手電筒拿好,晃著我眼睛了。”
“哦……”遲聿趕緊停手,不晃薑歲的胳膊。
“歲歲,我看明天是個好日子,咱們去改名字吧?”
薑歲沒有回答,反問道,“戶口本你拿到了?”
她可沒忘記這兩人為此還大吵了一架,揚言要斷絕母子關係。
“當然了,我是誰,老太太親自送過來的。”
遲聿一臉得意,這還多虧了葛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