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鬨劇後，二床收拾東西離開了，離開前小梅抱著孩子還一臉高興。
張寧的丈夫也過來將她接走了，離開前她還特意感謝了薑歲，留了地址讓她以後過去家裡玩。
三床的男人一大早走了，中午的時候來了一個老太太，拽著護士就是一通鬨，非要給兒媳婦辦理出院。
“你們醫院就是想賺錢，故意拖著俺兒媳婦不放，娃都生了她還有個屁的事！”
婦產科的大夫上前解釋道，“大娘，你誤會了，產婦的身體還有出血的症狀，你這樣強行把她弄回去會有生命危險的。”
“啥生命危險，少嚇唬老娘。誰沒生孩子，哪那麼容易就死了？”
老太太扯著大嗓門就吼，三妮抱著懷裡的弟弟大著膽子走了出去，她也不想娘這麼快出院。
雖然這個娘有跟沒有沒啥區彆，但弟弟還小，萬一有了後娘他們的境遇隻會更糟。
“奶，再……再讓娘在這裡住兩天吧？”
老太太橫了孫女一眼，“住啥住，你掏錢嗎？”
“賠錢貨，家裡還一堆農活，在醫院待了幾天骨頭都軟了，想著法兒躲懶是不是？”
“奶，俺……俺沒有，娘真的不舒服。”
她都看到娘褲子上沾了不少血，還老是頭暈，奶水也少，弟弟老是被餓哭，還是那個好心的姐姐偷偷給了她些奶粉。
娘生四妮的時候她也照顧過，根本就不是這種情況，她真的是害怕。
“不舒服回家也能養，老娘又不會少她吃喝。”
接過三妮懷裡的孫子，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把孫子盼到了。
“奶……”
“閉嘴，賠錢貨皮癢了，討打是不是？”
老太太伸手就狠狠擰了一下三妮的胳膊，疼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趕緊的，俺們要出院，誰攔著彆怪俺不講理耍潑。”
老太太往病房裡看了一眼，大聲道：“王菊花，你還快給老娘起來，躺病床上生蛆啊！
一天天躺醫院裡不花錢啊，以後還咋給俺孫子娶媳婦，敗家娘們。”
“俺……俺這就起來。”
王菊花扶著床剛起身，腦袋就一陣眩暈，身下又是一股熱流。
不過她沒當回事，這幾天下身老出血，掛了吊水也就那樣，或許過幾天就好了。
娘說的也對，這花得錢多了，將來給兒子娶媳婦的錢就少了，她不能再在醫院住著了。
“娘……”三妮小跑了回去，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娘，欲言又止。
“喊啥喊，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趕緊收拾東西去。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生了你們一堆賠錢貨，把你弟弟的口糧都吃完了。”
王菊花罵罵咧咧的，看閨女咋看都不順眼，要是沒生這麼多閨女，她早享福了。
老太太胡攪蠻纏執意要走，護士攔都攔不住，不少大夫勸說都沒用。
眼看衛生所裡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老太太又是各種控訴他們訛鄉下人的賣命錢，再鬨下去衛生所的名聲都臭了。
最後衛生所這邊隻能讓老太太她們簽免責書，考慮她們可能不會寫字，還拿了印泥讓她們按手印。
遲聿皺起了眉頭，不作不死，產後大出血可是會要命的。
半個小時左右，老太太又將下身全是血的王菊香拖了回來，大概是沒見到過這種情況，她臉色嚇得煞白。
“大夫……大夫，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