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之前有學校老師過來找你,看著挺急的,站長先過去了。”
一回到農機站,黃大爺就急忙出了門衛室。
薑歲聞言就想到了阿準,推著自行車趕緊掉頭,大門都沒進就騎著車走了。
“……俺家娃哪句話說錯了,他可不就是野種嗎?一個野種還敢打俺家茂茂,真是有娘養沒娘教的小野種。
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姘頭,想給這小野種當便宜爹是不是?”
教師辦公室,何大妮唾沫橫飛,指著葛準就一口一個野種的罵。
阿準被田站長護在身後,他眸光冷冷得看著何大妮。
這人以前還會親切得一口一個阿準叫著他,如今看著像極了老巫婆,麵目可憎。
“奶,俺疼,好疼……”
懷裡小孫子哼哼唧唧得喊疼,可把何大妮心疼壞了。
與阿準眸光對上,她恨恨道,“小野種,你還敢瞪老娘,這眼珠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田站長不擅長這種場麵,隻能乾巴巴擋在前麵,“同誌,在孩子麵前積點口德吧,彆這麼胡攪蠻纏像個潑婦一樣。”
“潑婦,你一個搞破鞋的竟然敢罵老娘潑婦?等老娘收拾完這小野種,再跟你算賬。”
何大妮擼起袖子就要去揍葛準,田站長是個要麵子的,不會跟女人動手,隻能往一邊躲。
薑歲過來時,恰好看到阿準被何大妮逼得都蹲到牆角去了,眼看人都要貼到牆上去了。
她快步上前,薅起何大妮的後脖領子,把人就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了起來。
“誰啊,快放開老娘,老娘跟你拚了。”
何大妮手舞足蹈的,想打人都打不著。
薑歲把人拎到一邊,這才走到阿準身邊,蹲了下來。
“受傷了,疼不疼?”
她伸手摸了摸阿準紅腫的臉頰,看到他嘴角還在流血心裡更氣了。
“老師,有沒有藥酒,我先替我家孩子處理一下傷口。”
“有有有,你稍等一下。”
老師聞言立馬打開抽屜,去找藥酒。
何大妮見狀嚷嚷道,“你他娘的誰啊?這小野種咋成你家孩子了?”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薑歲眸光冷冷地掃了過去,“再嚷嚷,我就把你丟出去。”
剛就被拎起來過,何大妮不覺得薑歲說這話是在唬她。
她弱弱閉嘴了,隻是心裡到底是不忿,這又是哪裡跑出來的臭婆娘?
力氣還這麼大,比大老爺們都野蠻。
阿準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他那賤人娘都被送去勞改了,還有人幫他。
“忍著點,一會兒姐姐再給你報仇。”
薑歲低聲哄著阿準,動作輕柔得替他擦著藥酒。
阿準隻是皺了皺眉頭,全程沒有喊一聲疼。
薑歲心疼得摸了摸他的腦袋,從口袋裡掏出糖果,剝開糖紙塞進了他的嘴裡。
“真乖,獎勵你的。”
奶糖入嘴,奶香味縈繞在口腔裡,阿準還有些懵。
“啊,大白兔奶糖……奶奶,我也要吃,我也要……”
田茂抓著何大妮的衣袖叫嚷了起來,雙腿更是急躁得跺著地。
“吃什麼吃?”何大妮沒瞧見,被他吵嚷著腦殼疼。
“大白兔奶糖,小野種吃大白兔奶糖,奶,俺要吃……”
田茂指著嘴還在動的葛準,急得不行,“奶,你快讓他吐出來……”
慢一點,那小野種就把糖全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