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的獵物,沈霆鈞隻要了那隻火狐,還有半頭豬,其他的都讓豐齊村的鄉親們給分了。
這一天,整個豐齊村熱鬨的像過年一樣,村民們架起灶頭,扛來大鍋,殺豬匠將殺豬刀在磨石上磨得閃閃發亮,直接就在大壩這裡燒水開始殺豬。
“乾脆大家晚飯就在這吃了吧?”有人提議,這話頓時得到了無數人的附和。
一想到殺豬菜的滋味,不少人就覺得流口水,要知道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殺豬的時候能吃上殺豬飯,現在白撿兩頭豬,要是不吃一頓殺豬飯,大家心裡都覺得缺了點啥了。
付村長見大家都期待的看著自己,索性答應了:“行吧,那就宰小半頭豬給大家做殺豬菜!”
這兩頭野豬都很肥,大冬天的,難為它們長得這麼壯實,倒是便宜了他們,這兩頭野豬,趙知青拿半頭,他們村的人還剩一頭半了,這一頭半,將那剩下的半頭再切一半來做殺豬菜,也足夠讓大家嘗個肉味,吃個高興了。
付村長看向蘇雨清三人,熱情邀請道:“沈團長,你們晚飯也在我們這裡吃吧,我們村的人做殺豬菜可是一絕,你們嘗嘗?”
沈霆鈞沒說話,而是看向蘇雨清,很明顯是詢問自家愛人的意見。
蘇雨清的目光閃了閃,直接點頭應了下來,道:“那我們晚上就等著吃個便宜了?”
……
沈霆鈞打的那隻紅狐狸,被付村長交給村裡的老獵手處理了。
老獵手真的是很老了,七十多的高壽,人顯然是上不了山,打不了獵了,不過他老人家鞣製皮毛的好手藝卻沒落下,鞣製出來的皮子皮毛柔軟沒有異味,十分的舒服。
所以付村長特意將沈霆鈞打的這隻火狐交給他老人家處理。
老獵手拿到火狐就忍不住稱讚:“這狐狸打得好,皮毛一點沒傷到!”
紅狐狸自來就少見,尤其是這樣顏色通紅,且全身沒有一點雜質的紅狐,那就更加稀少了,老獵手有生之年,也就見過兩次。
“我還以為山上沒有紅狐狸了了。”老獵手說,他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的將狐狸皮剝下來,剝下來的皮還需要處理一下,將上邊的油脂細細的刮去,然後放在藥水裡浸泡。
“這要泡多久?”老獵手旁邊圍了村裡一堆人,都是過來看稀罕的,他們中基本沒人瞅見過紅色狐狸了。
老獵手嘴裡叼著煙杆,道:“最起碼要泡一天吧。”
泡完之後,還需要更多的步驟去處理了,反正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好的活計,等弄好了,才能給蘇雨清他們郵寄過去。
此時村裡的人將自家的大桌板凳都抬到了大壩這裡,旁邊又起了個灶頭,安上一口大鍋,等著等下做菜用,村裡各家女人看了一會兒殺豬,便戀戀不舍的回家去,準備回家去做能配殺豬菜吃的主食。
畢竟,殺豬菜村裡能提供,但是主食總不能也讓村裡提供吧。
這時候,家庭條件好點的,打算摻點富強粉做饅頭,家庭條件差的,就用玉米麵做玉米饃饃,總之,家家戶戶這時候也難得大方一次,做點好東西來吃,不然可就浪費了這殺豬菜了。
蘇雨清還惦記著家裡發著的麵,他們和付村長打了聲招呼,便回到了趙秋雨以後要住的地方,算是她的家了。
沈霆鈞進屋來,便打水洗了手,很是自然的準備和蘇雨清一起包包子,一旁趙秋雨看到這一幕,臉上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沈團長,他以前在家裡,也會進廚房的嗎?”趙秋雨忍不住抓住蘇雨清小聲的問,語氣十分驚異。
蘇雨清點頭,道:“會啊,我們家做麵食,其實大部分都是沈霆鈞做的,而我呢,則主要負責調餡……”
趙秋雨有些不解,趙秋雨大為震撼,她喃喃:“沈團長,不會有什麼意見嗎?不是說,男人不可以進廚房的嗎?”她臉上一副受到了極大衝擊的表情。
蘇雨清不解道:“男人也是人,為什麼不可以進廚房?況且,我師父黃大廚不就是廚師?要是男人真不可以進廚房,這世上為什麼有這麼男廚師啊?”
事實上,很多飯店裡掌廚的人,大多數都是男廚師。
趙秋雨聽到她這話,渾身一震,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這麼多年,她見得最多的、聽得最多的,就是男人不進廚房這句話,好像對於男人來說,不進廚房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而等趙秋雨嫁給徐老三之後,男人不進廚房這句話更是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徐家的男人,沒有一個進廚房的。
可是現在被蘇雨清一提醒,她才恍然間意識到:是啊,憑什麼大家理所當然的覺得男人不該進廚房呢?覺得廚房裡的事情,都是女人的呢?
趙秋雨思考著,心神此刻遭受了很大的衝擊。
蘇雨清將借來的蒸籠放在鍋裡,往鍋裡加了水,準備開始蒸包子,趙秋雨回過神來,看到這,也顧不得去想其他的,忙去外邊抱著柴火過來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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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清便和沈霆鈞開始包包子,還有蒸饅頭。
兩人都是做慣了廚房裡的活計的,包起包子來動作很快,不一會兒,蒸籠裡每一層便都裝滿了包子,這時候就可以直接燒火蒸了。
他們一共蒸了三鍋,一鍋能蒸二十個,也就是說,一共蒸了六十個包子饅頭,包子分彆是兩個餡的,乾菜豬肉餡,和白菜餡的。
包子出鍋後,蘇雨清拿出一個嘗味道,她伸手掰開,一邊被燙得齜牙咧嘴,一邊舉著掰開的半個包子遞到沈霆鈞嘴邊。
“你今天是大功臣,你先嘗!”她笑著說道。
沈霆鈞看了她一眼,眼裡含笑的咬住了這半個包子。
這個包子是乾菜豬肉餡的,乾菜比起新鮮的蔬菜要多了幾分獨特的風味,裡邊摻著的豬肉是肥瘦相間的,蒸出來的包子油汪汪的,有種油潤醇香的口感,特彆的香。
蘇雨清期待的看著沈霆鈞,問他:“怎麼樣,好吃嗎?”
沈霆鈞點頭:“好吃。”
聽他這麼說,蘇雨清高興的將剩下半個啃了,然後一本正經的點頭:“沒錯,的確很好吃的,我的手藝,看起來還是沒變差的。”
沈霆鈞將她被包子稍微燙紅的手指捂在手裡,輕輕碰了碰沒那個。
“我手沒事的。”蘇雨清說,反手抓住他的手,安慰的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