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是很普通的大蔥豬肉,但是勝在用料實誠,肉和大蔥都很新鮮,這樣做出來的餃子,味道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事實也是這樣。
剛出鍋的韭菜熱乎乎的,就著醋吃,開胃又好吃,蘇雨清兩口一個,不一會兒就吃完了。
吃完後,再喝上兩口餃子湯,蘇雨清頓時就覺得剛才還有些冷冰冰的腳暖和了許多。
而外邊蹲在馬路牙子上的織布廠的員工看著蘇雨清走進飯店裡,有些人不由得撇了撇嘴。
“大家都帶著乾糧來了,就她一個人下館子。”有人嘀咕,“搞得好像隻有她下得起館子一樣,臭顯擺什麼了,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家庭條件好啊。”
“我聽說啊,我們廠積壓的布料要是真能賣出去,得分百分之十的收益給她了……她吃了我們廠那麼多錢,當然有錢下館子了。”
“嘶,百分之十?她怎麼開得了口的?這也太貪了吧,廠長真答應她了?”
“廠長當然答應她了!”
“怎麼能這樣呢,她就動動嘴皮子,怎麼配拿這麼多的啊?”
幾個織布廠的員工議論著,言語間的酸氣都快化為實質了,他們看著國營飯店的大門,恨恨的道:“怪不得她還有錢下館子了,這吃的可都是我們廠的錢。”
旁邊有人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指責道:“你們說這話就不覺得虧心嗎?要不是小蘇同誌,我們織布廠現在怕是都已經倒閉了,而你們,一個個的都怕是已經下崗了,哪裡還有閒心在這說三道四?”
“你們說小蘇同誌不配拿這個錢,那誰配?你們嗎?”
“嗬,笑死,當初廠長難道沒給你們機會?明明之前團長就說了,誰能將倉庫積壓的布都賣出去,就能分他百分之五的收益……你們一個個的也去嘗試了,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呢?”
女人冷眼瞅著他們,道:“當初織布廠要倒閉,求著人家幫忙,現在織布廠在人家的幫助下起死回生了,你們倒是在這嫉妒,想過河拆橋了,是吧?”
她厭惡的道:“你們這已經是人品道德有瑕疵了!我簡直不屑與你們為伍!”
這話就說得有些嚴重了,幾個議論的工作人員臉都紅了,臉皮子薄的更是眼眶都紅了。
“我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其他意思的。”有人尷尬的解釋,“我們當然也很感激小蘇同誌的。”
“你們說到底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旁邊有人插嘴,如果蘇雨清在,就會發現這人是和她在車上坐一起的哪個大姐。
大姐鄙視的看著這群嚼舌頭的人,道:“自己沒本事,又羨慕人家有本事的,再說人小蘇同誌就算沒賺我們織布廠這筆錢,人家也有底氣下館子。”
“半夜那會兒你們沒瞧見她男人嘛?部隊上的子弟兵,人肩膀上兩條杠一顆星,你們知道那代表什麼嗎?代表她男人在部隊裡是團長!”
大姐撇了撇嘴,道:“就人家男人這背景,不說出來一趟下館子了,人家在家裡天天吃乾的都是舍得的,哪像你們這些人啊,眼睛嫉妒得都紅透了!”
嚼舌根的幾人被說得那是麵紅耳赤,恨不得將頭低到地裡去,要是時光能倒流,他們一定狠狠的給自己幾巴掌——讓自己在這瞎咧咧,現在好了吧,臉都丟儘了。
最開始出言的女同誌道:“我隻希望你們能明白一點,如果沒有小蘇同誌,我們所有人都還在家裡做冷板凳,麵臨著拿不到工資,織布廠要倒閉的窘境!”
說完,這人就離開了,獨留下幾個人麵紅耳赤的站在那裡。
和蘇雨清有過一車之緣的大姐啃完饅頭,衝著幾人嗤笑了一聲,慢悠悠的離開了,不過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卻更讓人覺得丟人了。
蘇雨清倒是不知道外邊有關自己,還有這麼一番風波,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就是了,她之前既然進裡邊吃飯,就已經想過會被人議論了。
不過,她要是因為害怕被人議論,就委屈自己,那才是本末倒置了,她才不會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