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宮並不大，但整個西方世界的命運在這裡被裁決。
李錫尼局長匆匆步入教皇宮，鐵之教皇·博爾吉亞帝國一世皇帝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平靜地簽署那一份又一份的帝國機密文件。
他的兒子在查理曼與夏國人作戰，作為父親，他有義務為兒子穩定國內的局勢，支持他。
軍隊出國作戰，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穩定的國內政治。
所以鐵之教皇將大部分的國事都移交至居住教皇宮內處理，並常常為此辦公到深夜才休息。
神情肅穆的李錫尼等候在距離教皇主位幾十尺的台階下。
他並沒有打擾這位鐵血的男人。
儘管今晚發生的事情事關重大。
而教皇似乎全然沒有意識到這位重臣的到來，隻是埋頭工作。
周邊，玫瑰衛隊的衛兵站立著。
沒有人敢發出多餘的聲音乾擾彌賽亞世界的統治者那神聖而重要的工作，呼吸都被壓得很低。
整個教皇宮裡隻有鋼筆筆尖在紙上劃過的陣陣沙沙聲。
鐵之教皇在一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加蓋了印章之後，終於抬起頭來，點燃了根香煙。
世界和國內的局勢越來越緊張。
他抽的煙也越來越多。
白色的煙霧很快籠罩了他的臉。
“李錫尼局長，鐵十字堡軍部的事情，我知道了。”
李錫尼一怔。
“讓執行官們做做樣子，放那些間諜離開翡冷翠，然後，就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彌賽亞啊！
那可是一份軍部的絕密文件，上麵標注著教皇帝國在東方諸省的所有重要軍事基地和裝備工廠的坐標！要是讓夏國人拿到了這份文件，一周之內，夏國那龐大的空軍就會把這些坐標上的一切都炸成碎片！
李錫尼局長皺眉，如果不是麵前的男人是彌賽亞世界的領袖，他都可以懷疑這是國家的叛徒！
可是……
領袖會出賣自己的國家嗎？
他覺得這是男人的謀略。
“是的，李錫尼局長，你很聰明，被盜走的那份文件是假的，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明白嗎？這是軍事謀略的一部分，也是國家的絕密。”鐵之教皇說道：“閣下研究過東方曆史嗎？東方的忠臣，他們的事跡是可歌可泣且偉大的，但是為什麼呢？他們都沒有好的下場。”
“陛下，這個……”
李錫尼局長的話被打斷。
“因為他們這些忠臣，忠的是國家，所以青史留名。”
“可是，對於當時的皇帝來說，統治者要的是對自己忠心。”
鐵之教皇擺擺手。
他沒有繼續講下去。
“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李錫尼局長行禮，緩緩退下。
出了教皇宮之後，李錫尼才發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上一次這樣是什麼時候？
還是在他當騎士的那段日子，麵對強大的敵軍重壓下。
鐵之教皇給予的壓力是無形的。
李錫尼其實研究過東方的曆史，他當然知道這是鐵之教皇的打壓，也是對他的……警告。
對國家的忠心，大於對皇帝的忠心，就是對皇帝的不忠心。
這是封建帝國最大的罪，也是最輕的罪。
忠臣是忠於國家，不忠於皇帝，所以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國家，皇帝。”
李錫尼回頭看向教皇宮。
其實答案他也不清楚。
不過，他決定按照那個男人的要求去做，無關選擇。
直覺告訴他，這樣做。
對國家來說沒有錯。
因為他似乎猜到文件的那些坐標上，標注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