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尼塞人把遠東丟了,北線夏軍下一步就是聖彼得堡!我們不能步葉尼塞人的後塵,如果我們把蒙恩也丟了,西查理曼就完了,西線夏軍就會同餓狼一般盯著我們的本土!一旦本土卷入戰爭,就是亡國的征召!我們能一直打到現在,堅持到今天,就是因為本土並沒有被波及!”
十字軍司令部總參謀官喬什·艾弗裡中將憂心忡忡的道。
“蒙恩絕不能失守!”
蒙恩十字軍司令部裡的空氣驟然凝固,那句“蒙恩絕不能失守”如同沾滿血槽的利刃,狠狠地刺穿了諸位將軍精心維持的靜默外殼。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蒙恩的重要性,可是守住這裡的代價太大了,一度讓他們想要放棄蒙恩。
然而,西澤爾沒有表態,站在他身後的副總司令何塞·托雷斯上將,臉上也沒有半分笑容,隻有深深的憂慮,如同烏雲籠罩。
其他人也隻是看著西澤爾·博爾吉亞,他們的主心骨。
現在隻有他能拿主意了。
西澤爾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夏國在遠東的……勝利是輝煌的……但並非沒有代價……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夏軍主力留在了葉尼塞,他們想要拿下聖彼得堡,打垮整個葉尼塞帝國,就必須留下這些部隊,至少目前來看,夏軍已經沒有新的部隊投入西線了,在蒙恩戰線更是如此。”
“情報科已經探明,拜占庭帝國和夏國的邊境線也不太平。”
“北線的強大恰恰代表著西線的虛弱,這就是多線作戰的弊端,夏國人非常強大,但是北線那偌大的戰場使夏軍不得不投入大量的精銳部隊和維持這些部隊的巨量物資,奧斯曼方向夏國人讓原誠和中山軍頂了上去,但拜占庭、新羅馬境內,夏軍也投入了幾百萬人……他們的強大被分散了,而我們卻能集中在一處。”
說著,西澤爾突然苦笑一聲。
夏國人的強大是被分散了,以至於在蒙恩夏軍傾儘全力投入了兩百萬人,也隻有他們十字軍的一半兵力,可就是如此,他們十字軍也打得十分艱難,甚至可以說節節敗退。
分散兵力尚且如此,要是葉尼塞帝國徹底垮台了,北線的夏軍騰出手來南下,這股強大的力量彙集到一處,那才是真正的碾壓。
“葉尼塞人向聯盟求援,陛下答應了,國內最後的兩個軍團已經乘火車北上了。”何塞·托雷斯說:“也就是說,我們也底牌儘出了。”
西澤爾沒接話。
他腦子裡全是蒙恩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少了這兩個軍團,就像在原本緊繃的弓弦上硬生生削掉了一截,那麼會不會…斷掉?
其實他們的軍隊已經夠多了,後勤也幾乎達到了極限。
那些仆從國的君主不止一次向他們抱怨,這麼多的軍隊,已經快要把他們本國的經濟搞垮了。
但西澤爾卻覺得還遠遠不夠,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想像楚子璿一樣,先把整個西方世界整合在一起,用西方人全部的軍隊與夏軍作戰。
阿方索·卡斯蒂利亞沉默著,突然說道:“蒙恩,蒙恩,為了這麼塊小地方,十字軍全耗在了這裡,本土的士兵都沒剩幾個,拆了國內的牆去補蒙恩的牆,現在還要去補葉尼塞人的牆,磚就那麼點,國內的全拆了?這些牆裡,隻有國內的牆才是承重牆,沒有本土,我們這座房子……隻要夏國人用力踹上一腳……”
“幾個月前在南線,奧特萊斯·羅薩,我們不就是這樣嗎?”
他沒說下去,但未儘之意如同寒冰,讓房間裡的溫度驟降。
本土?除了蒙恩……還有……
海上?再來一次登陸?
十字軍將領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這裡沒有一位南十字禁衛軍將領,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是啊,全死在新羅馬海。
一個不留啊。
正是因為南十字軍全軍覆沒,所有人都死了,也讓十字軍在海上的作戰幾乎成為了空白。
這麼久以來,他們都忽視了。
夏國海軍,在擊敗南十字軍之後已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他們能登陸查理曼,當然也可以登陸教皇國本土,蒙恩戰線上他們雖然吃了虧,但龐大的基本兵力也讓夏國人遲遲沒有在蒙恩主要戰線上打開局麵,以夏國人的作戰模式,很難保證他們會一根筋和他們在蒙恩死磕到底。
“本土不是還有一支艦隊嗎?”
有人發出疑問,但很快噤聲。
那支艦隊……從北海人手上搶過來的艦隊……真的能擋住夏國人?北海帝國之前與夏國聯盟了那麼久,恐怕艦隊的底細早就一清二楚了吧?而且那些北海人加上新訓練沒多久的水兵……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西澤爾眉頭緊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有力的敲擊聲沒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隻是煩躁地握緊了手。
把目光重新投向地圖上象征著十字軍控製的黑色區域,眼神裡的從容早已經熄滅了大半,隻剩下複雜的陰霾,西澤爾很想問一問楚子璿,你,真的有這種魄力嗎?
“楚子璿……”西澤爾低聲念著這個讓所有西方君主們所痛恨的東方名字,嘴角扯出一個複雜的弧度,帶著三分敬意,七分無奈。
“可怕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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