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二十二年三月初五,酉時三刻。
冰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秦沐歌的指尖還停留在第四根金針上,針尖距離明明的眉心僅剩一寸之遙。黑袍人的出現如同一塊寒冰墜入沸油,瞬間打破了室內微妙的平衡。
"放下針,蘇雪柔的女兒。"黑袍人的聲音像是用砂紙磨過鐵器,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令人不適的摩擦感,"除非你想看著你兒子變成一具空殼。"
秦沐歌的視線穿過冰室氤氳的寒氣,落在黑袍人微微抬起的右手上——那隻手蒼白得近乎透明,指尖縈繞著幾縷黑氣,正對著昏迷中的葉輕雪。
"你敢!"陸明遠橫跨一步擋在葉輕雪身前,手中銀針寒光閃爍。
黑袍人發出一聲輕笑,這笑聲讓秦沐歌想起冬夜裡冰棱斷裂的聲響。他——或者說她,因為從聲音根本無法判斷性彆——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麵容。
那不是人臉,而是一張由無數細小黑蟲組成的可怖麵具!蟲子不斷蠕動重組,時而形成五官,時而潰散如沙,唯有那雙眼睛是真實的——琥珀色的豎瞳,像極了某種冷血動物。
"蓮主..."蘇霜虛弱地靠在冰台上,聲音裡混雜著恐懼與憎惡,"你終於...親自現身了..."
蓮主麵具上的蟲子突然靜止,組成一個詭異的微笑:"蘇霜,十五年不見,你倒是學會耍小聰明了。"他——暫且用這個代稱——緩步向前,黑袍下擺掃過冰麵,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把三曜血引藏在水晶匣裡?真是...幼稚的把戲。"
秦沐歌注意到墨夜的身體微微繃緊,暗衛手中的劍在不易察覺地顫抖。蠱毒與控製者的意誌正在他體內交戰。
"你想要什麼?"秦沐歌不動聲色地將金針收回袖中,同時用身體擋住水晶匣,"如果是要三曜血脈,為何不直接取我們性命?"
蓮主停在五步之外,蟲群麵具突然散開又重組,這次形成了一張讓秦沐歌魂飛魄散的臉——蘇雪柔!
"娘親?!"她失聲驚呼,隨即厲聲道,"不許褻瀆亡者!"
麵具又變回蟲群狀態,蓮主似乎很享受這種戲弄:"多麼感人的母女情啊。可惜..."蟲群突然撲向冰台,在蘇霜麵前重新聚成蘇雪柔的臉,"你娘親到死都沒告訴你,她究竟在為誰賣命。"
蘇霜突然暴起,鐵鏈嘩啦作響:"住口!"她咳出一口黑血,"沐歌...彆聽他的...他在擾亂你的心神..."
秦沐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母親的信還攥在手心,她能感覺到羊皮紙邊緣硌著掌心的疼痛。這疼痛讓她清醒。
"陸師兄,"她低聲道,聲音隻有最近的陸明遠能聽見,"準備好"焚心散"。"
陸明遠微不可察地點頭,手指悄悄探入藥囊。
蓮主似乎察覺了什麼,蟲群麵具轉向陸明遠:"藥王穀的小老鼠,你師父葉衡死前沒告訴你嗎?"他惡意地拖長聲調,"他那寶貝女兒葉雲裳,可是自願做我的蠱皿呢。"
陸明遠的手猛地一顫,但很快穩住:"妖人休要胡言!"
"胡言?"蓮主突然抬手,一縷黑氣如箭般射向陸明遠胸口,"那就讓你親眼看看!"
黑氣在觸及陸明遠前被一道銀光攔截——是秦沐歌的金針!針尖與黑氣相撞,爆出一小團藍色火焰。
"咦?"蓮主第一次流露出真實的驚訝,"你竟能操控"冷焰"?蘇雪柔連這個都教給你了?"
秦沐歌自己也很震驚。這招"金針引焰"是母親手劄中記載的秘術,她從未成功施展過,方才情急之下居然...
蓮主突然大笑,笑聲震得冰室頂部簌簌落下碎冰:"有趣!太有趣了!"他猛地收住笑聲,"既然如此,遊戲到此為止。"
他黑袍一展,七道黑氣如毒蛇般竄出,分彆襲向室內眾人!墨夜長劍舞成光幕,擋下三道;陸明遠藥粉飛揚,化解兩道;秦沐歌金針連發,擊偏一道。最後一道黑氣直奔水晶匣而去!
"不!"秦沐歌飛身撲向冰台,卻見黑氣在觸及水晶匣的瞬間被一道突然出現的銀光攔截——是明明!嬰兒不知何時醒了,小手揮舞間帶起一片銀輝,竟將那黑氣生生逼退!
蓮主身形一晃,蟲群麵具劇烈波動:"不可能!一個嬰兒怎能..."
蘇霜突然笑了,笑得咳出血沫:"你...永遠不懂...三曜血脈的真正力量..."
趁此機會,秦沐歌一把抓起水晶匣塞入懷中,同時將母親的信拍在陸明遠手心:"帶他們走!"
陸明遠剛要反對,冰室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連綿不斷的爆炸聲,整個雪嶺都在搖晃。
"蕭璟..."秦沐歌心頭一熱,是丈夫的軍隊到了!
蓮主暴怒,黑袍無風自動:"找死!"他雙手一揮,更多黑氣湧出,這次直取昏迷中的蕭瑜和葉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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