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束北之死
“趁我我沒發火之前,說!”沈卿安嚴肅的對著二人說道。
“我們本以為能瞞過一段時間,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家主請隨我們來。”加南落寞的說道,然後和洛桑一前一後的在前麵帶路。
一路上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到極致。
越走越不對勁,因為這條街沈卿安熟悉,這是煙花柳巷,蛟南坡最大的賣春之地,左邊一排是男色,右邊一排是女色。
不用往裡麵走,沈卿安的神念早就看到了一幅畫麵,一位麵容俊美的男子,皮肉緊實,年輕貌美,但精神不濟的佝僂著身子,頭發蓬亂,衣衫淩亂的在軟塌上,和三位光著身子的女子一起疊人。
這位外表年輕,內在百年的俊美男子,就是束北。
沈卿安笑了,笑的很大聲。
加南和洛桑看到沈卿安突然笑了,自然是知道了她用神念看到了。雖然他們三個都還在街上,但結丹中期的神念之強大遠非這些煙花柳巷的禁製可以排斥的。
“事情在您到支提山的第三年就開始了,束北突然從洞府出來後,直奔花柳巷,夜夜不歸,已經七年了,都住在這裡。這裡的管理人員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怎麼樣,找到了我二人。他的消費都是我二人定時來結清的。”
“我二人勸說過,但他說他的一生很短,什麼都沒有了,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爽快一把,想要活夠本。想要瘋狂體驗男女之樂。”
“我二人想要殺他,又怕您回來生氣。不知道您會怎麼處理。所以,事情就這樣了。”
密宗的婚姻製度下,為伴侶忠誠從來不是考慮的問題,大家都是不得已組建家庭,減少生活成本而已。
忠誠是單方麵主觀意誌,單方麵、主觀、意誌,缺少一個都是表演性的忠誠。我願意為你忠誠。從來不是我強迫你為我忠誠。忠誠從來不是相互的。
這也導致不少人終其一生都沒有體驗過感情和男女之樂,所以煙花柳巷也是一種主流。大家對尋花問柳是心照不宣,有些地方還是一種文化。
“知道您被困在支提山後,他就放飛自我了。”加南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個被困在支提山怕是加南的安危,誰都知道地震下,所有的信息都被掐斷了,沈卿安三人留在總部和蛟南坡的本命牌根本無法顯示人是死是活。這種情況下,再加上支提山強悍到變態的地震,就會被認為他們三個死在了支提山。這個人包含束北。
“殺了,厚葬!”
“是!”二人異口同聲道。
沈卿安不怪束北找女人,她自己都想回來給束北找個女人,隻是他不該去當嫖客,他是束北,他不該如此墮落,他在沈卿安的心中是有期望的,是帶有濾鏡的。
晚上,三個人依然醉酒不知歸處。
沈卿安騎上了一隻李白筆下的大鵬,乘風直上來到半空。漸漸的,洛桑和加南的聲音開始變得遙遠陌生,仿佛在空穀中回蕩。煩惱都消失了,身體上的所有疼痛也突然無影無蹤了。她開心地笑著喝著,心情愉悅到了極致。借著這股子開心勁兒,聽聽歌跟著哼哼小曲。
櫻花樹下,漫天的櫻花如雨,被風吹起,醉眼朦朧,一切都變得模糊了,終於眼前不再是半截胳膊和流出來的腸子了。
在支提山離開的時候,他們和卡久寺的好友們一起喝過餞行酒,隻是沈卿安在外麵喝酒都是留有餘地的,會微醺但不會爛醉,醉了腦子嘎嘎清醒,警惕性超高。
現在在自己有安全感的洞府,她喝的爛醉如泥,毫無節製,感覺自己能控製腦子,說醉就醉,不是吐就是倒頭就睡。
開始難受了,開始哭了,開始抱著一片樹葉哭訴了。
眼淚根本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