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寒風戛然而止,陳墨後頸的汗毛卻突然根根倒豎,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腰間雷火符無風自動,符咒邊緣泛起的幽藍電弧如同活物般扭動,滋滋聲鑽進耳膜,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聲音像是來自九幽地獄的低語,在他耳邊不斷盤旋。他下意識按住符咒,掌心傳來的滾燙灼痛讓他瞳孔微縮——那些符文竟在皮膚下凸起,像是要掙脫封印的邪物,瘋狂地扭動著、掙紮著。“不對勁...”他喉間溢出沙啞低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可他卻渾然不覺,滿心都是難以抑製的恐懼和不安。
空間扭曲的刹那,空氣仿佛被一隻巨手狠狠揉捏,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林風幾乎是本能地已經將蘇晚晴拽到身後,動作快如閃電。玄鐵劍出鞘的清鳴被空氣撕裂的聲響吞沒,那聲音如同一聲絕望的哀鳴,瞬間被黑暗吞噬。十二道黑影自墨色漩渦中踏出的瞬間,冰麵突然炸開蛛網般的裂痕,仿佛大地都在為這股邪惡力量的降臨而顫抖。黑袍邊緣暗金色流蘇拖過之處,冰層如同沸騰的瀝青翻湧,噬月紋如猩紅血管般瘋狂生長,所過之處,生機儘毀,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那味道仿佛是無數冤魂的怨毒凝聚而成。
林風盯著為首黑袍人袖中滑落的天機閣玉牌,指節捏得發白,骨節都因用力而凸起。三年前靈霄城衝天血月的畫麵在眼前閃過——那時他也是這樣攥著劍,看著師父的金丹在血霧中碎裂,師父臨終前的眼神、那撕心裂肺的慘叫,此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果然是你們。”林風的聲音像是從冰層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儘的恨意和冰冷,青金色靈力在劍脊凝聚成遊龍虛影,鱗片上流轉的光暈將他眼底的殺意映得愈發猙獰,那殺意仿佛實質,能將眼前的敵人千刀萬剮。
黑袍人集體摘下兜帽的瞬間,蘇晚晴含在唇邊的玉笛險些墜落。那些蠕動的噬月紋正順著活屍的脖頸爬進眼窩,本該是眼睛的位置,兩顆黑色水晶泛著妖異幽光,倒映出她驚恐的麵容。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渾身發冷,仿佛掉進了冰窖。“這不可能...”她踉蹌後退半步,後背撞上林風的靈力護盾,那護盾在她身後微微震顫,仿佛也在為眼前的景象而恐懼。記憶突然翻湧,冰雕怪鳥元嬰潰散時的陰冷氣息,此刻竟從十二具活屍體內成倍迸發,那熟悉又恐怖的氣息讓她不寒而栗。“他們的元嬰...被煉進了噬月紋!”她的驚呼被金屬摩擦般的笑聲撕碎,那笑聲刺耳難聽,像是無數鐵釘在刮擦鐵板,充滿了嘲諷和邪惡。
林風暴喝一聲,三色靈力如火山噴發,強大的靈力波動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地麵都在為之震動。九條青龍虛影破土而出,龍吟震得冰棱如雪崩墜落,龍尾掃過之處,空間都泛起扭曲漣漪,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被這股力量撕裂。然而當蛇口狀噬月紋咬向青龍時,他瞳孔驟縮——那些本該消散的靈力,竟被蛇口吞噬後化作更龐大的虛影,仿佛永遠無法被擊敗。“不好!它們在吸收靈力!”他大喊,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絕望。話音未落,陳墨甩出的雷火符突然調轉方向,赤紅符咒拖著長尾刺向蘇晚晴麵門,那速度極快,如同離弦之箭,眨眼間便到了眼前。
千鈞一發之際,林風側身揮劍,三色劍氣將符咒斬成兩半。劍氣與符咒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衝擊力,爆裂的火光中,陳墨後背撞上冰柱的悶響刺得他耳膜生疼。“符印被篡改了!”陳墨咳著血沫掙紮起身,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冰麵上,瞬間凝結成暗紅色的冰晶。儲物袋裡的精血符篆燙得驚人,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他看著黑袍人結成詭異陣形,鎖鏈在空中勾勒出噬月紋輪盤,那輪盤緩緩轉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他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恐懼和絕望幾乎將他淹沒。“師兄!用混沌之力擾亂他們的靈力共鳴!”他大喊著咬破舌尖,鮮血湧出的瞬間,他想起師父臨終前塞給他的那卷殘破符篆,此刻正在胸口燙出焦痕,那是師父最後的希望,也是他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血符拍地的刹那,地麵炸開直徑十丈的紅光屏障,那光芒耀眼奪目,仿佛一輪血色的太陽。然而,林風卻感覺體內靈力瘋狂流逝——原來陣眼早就在吸收他們的攻擊!他看著活屍們伸出布滿噬月紋的手掌,指尖凝聚的黑芒如同死神鐮刀,那黑芒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宣告著他們的死亡。突然想起蘇晚晴說過的話:“被噬月紋操控的活屍...”冷汗順著脊背滑進衣領,他握緊玄鐵劍,劍身三色光芒劇烈震顫,那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這一次,他必須賭上性命,找到那些活屍真正的弱點,否則,他們都將葬身在這片冰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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