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倉庫出來,梁安和張建國到了鎮上菜市場,買了幾個肉菜,還有一些水果。
現在不是過年那會,市場上各類蔬菜和肉菜的價格回落,少花了不少錢。
從鎮上回村子的路上,張建國忍不住詢問道:“三哥,梁大山他們一家三口,山虎會怎麼處理?”
“丟大山裡的黑磚窯乾活了,償還賭債,按九出十三歸算利息,一輩子還不完!”梁安不以為意地說道。
現在交通不發達,黑磚窯還在偏僻的大山裡邊,乾得是高強度苦力活,有人監視看守,不把人命當回事。
梁大山一家三口進入裡邊,怕是隻是乾一年半載,身體就會熬壞了,人那就得嗝屁了。
這年頭黑磚窯黑煤礦可沒人管,還被當地認為是發展經濟的路子。
“三哥,你怎麼知道這黑磚窯的?”張建國有些好奇地問道。
“社會上的事情彆亂打聽,快點騎車,娘們都比你騎得快!”梁安擺了擺手說道。
張建國一聽不樂意,那不是說自己不行,比不過娘們嗎?
他來了個急刹車,雙腳滑行了好幾米,說道:“三哥,你這麼說,我得下車給你表演扛車飛奔地絕活了!”
“彆皮!下著雨呢,趕緊走!”梁安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張建國痛得齜牙咧嘴,起步努力蹬著自行車,往村子的方向走。
回到村子裡,梁安直接讓張建國把自行車騎到梁大山家的院子。
剛到院門前,梁安就聽到裡邊傳來一陣嘈雜聲,聽聲音是從廚房傳過來。
除了梁蕊居住的矮小瓦屋,其他屋子都是緊閉房門上了鎖。
梁大山夫妻帶著兒子梁輝拎包袱跑路,還是把門上鎖,想著以後還能回來。
梁安從自行車上跳下來,進入院子,大步朝廚房走去。
整個廚房裡擠滿了人,梁老頭和梁老太坐在中間的位置,還有他們的幾個兒子兒媳,梁蕊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言語。
“三哥!”看到梁安過來,梁蕊眼睛亮了,連忙地喊了一聲。
梁安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他們一群人,笑眯眯著問道:“這是在乾嘛呢?”
看到梁安這滾刀肉過來,所有人臉色一滯,如同被掐住脖子,聲音嘎然而止。
不怪他們怕梁安,在他們看來這家夥急眼了啥事都做得出來,陰招又多,搞得你不得安寧。
“沒乾嘛!大山一家子走了,我們過來商量一下六丫頭的撫養問題,還有那十幾畝也不能荒廢著!”梁老頭瞥了一眼梁安,淡淡地說道。
聽他這麼說,梁安知道他們已經知道梁大山一家子跑路了。
今天來張老太家烤火的老太太說起這事情,想來整個村子的人,也都知道梁大山一家為了躲債,收拾包袱跑路的事情。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梁大山一家三口還在小鎮上,晚上就會被人送走,進入黑磚窯裡打工。
“沒事!你們說你們的,我在一旁聽聽!”梁安點了根煙,歪著腦袋看著他們。
梁老頭深吸了口氣,還是開口說道:“大山短時間不會回村子,他名下的哪些田地,你們兄弟都想種他的地,那就幫忙交公糧就行,也撫養六丫頭!”
“嘿,他可是欠了山虎三萬多塊錢,這些地給你們種敢種嗎?彆到時候白忙活一場!”梁安冷不丁地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臉色一變,麵露猶豫之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山虎是誰?
那是小鎮最大的混子,為人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都沒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