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玲僵在原地,手還保持著扶人的姿勢。
她看著喬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皺掉的衣領,剛才那點虛浮的醉態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那個靠在她身上的人,隻是她臆想出來的一切那般。
“你先回去吧。”
喬良沒看衛玉玲,語氣平淡得像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明天,我會好好看省報上的報道的。”
喬良又補充了一句,沒有解釋,沒有歉意,甚至沒有多餘的眼神。
衛玉玲站在原地,感覺血液一點點涼下去,從心口蔓延到指尖。
她想起自己方才的小心思,想起那些刻意的溫柔,想起她以為靠近的機會。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自作多情。
喬良要的是耿曉波手裡的報道,是能對付陳默的籌碼,而她這點女性優勢,在他眼裡或許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甚至可能是避之不及的麻煩。
衛玉玲張了張嘴,想再說點什麼,比如“喬市長您注意休息”,或者“有需要隨時叫我”,可話到嘴邊,卻堵得發慌。
最後隻化作一句乾巴巴的回應:“好,喬市長再見。”
說完,衛玉玲轉身時,後背都繃得發緊,連腳步聲都顯得格外狼狽。
房門在她身後關上,衛玉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剛才刻意堆起的笑容還僵在那裡,此刻卻像麵具一樣沉重。
喬良追過林若曦,那時她還覺得,再厲害的官員,也過不了兒女情長這關。
可現在衛玉玲才明白,喬良不是不近女色,隻是他的近,從不會給她這樣需要攀附的人。
衛玉玲突然覺得剛才酒桌上的熱絡,耿曉波的殷勤,她自己的期待,都像一場被風吹散的幻夢。
她以為自己抓住了機會,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連靠近棋盤的資格都沒有,隻是彆人博弈裡,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衛玉玲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樓的,她趕緊給耿曉波打電話,電話一通,她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
“耿縣長,你是不是回縣裡去了?”
耿曉波一怔,而且衛玉玲這聲音明顯不對勁,他馬上應道:“對啊,我已經出城了。”
衛玉玲更加悲哀了,一個男人酒後推開了她。
一個男人乾脆就丟下她,自己回縣裡去了。
而她衛玉玲到底算個啥東西?為什麼她步步輸?巴結於文田被拒,如今巴結喬良,又是同樣的結果。
可這兩個男人明明都好色的,她確實不如林若曦漂亮,可她小巧,她柔如水,她的功夫也不差。
可惜這些男人都在她沒有發揮功夫之前,把她衛玉玲推開了,讓她此時此刻無比地懷疑自己的魅力!
衛玉玲的眼淚衝眶而去,她想掛電話。
耿曉波意識到不對勁,急急說道:“你是不是要回縣裡去?我讓司機掉頭來接你,你等著。”
“不要傷心,有什麼上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