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趕緊接了馮懷章的電話,他在電話中說道:“縣長,不好了,剛剛春華書記打來電話,說,說歐陽主管應該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藥,目前被送往縣醫院搶救了。”
陳默一聽,頭大了。
房君潔距離陳默那麼近,也聽到了馮懷章的話,她差一點失聲叫出來了,要不是捂嘴快,她這失聲尖叫就得傳進馮懷章耳朵裡。
“我馬上趕到醫院去,你也馬上去醫院,務必讓醫院不惜一切代價救人。”
說完,陳默就掛了電話,迅速把衣服往身上套著。
房君潔也快速地穿衣服,同時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陳默卻搖頭說道:“小潔,你不能去,歐陽芸見到你會情緒更激動的,你相信我,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房君潔一想,也是的,她這個時候出現在歐陽芸麵前,這女人更接受不了。
房君潔沒想到歐陽芸這般極端,陳默也沒料到昨晚明明答應得好好的歐陽芸,一轉身就自殺。
這事要是被捅到網上,陳默又是千嘴莫辯了。
這些女人真是麻煩死了,承受力這麼差嗎?
確實如陳默所想的那樣,歐陽芸在掛掉陳默的電話後,怎麼都無法入睡,她越想入睡越是睡不著。
人一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特彆是歐陽芸這種小鎮做題家,好不容易進了大公司,滿以為是天之驕子,可如今她要靠陳默的施舍,才不至於坐牢或者被總部開除。
歐陽芸以前的驕傲和自信蕩然無存,她知道,自己必須改變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不能再把私人感情淩駕於工作之上。
“歐陽芸,你醒醒吧。”
“陳默從來就不屬於你,你再執著也沒用。好好工作,做出成績來,才是對自己最好的證明。”
歐陽芸越是在床上如此告訴自己,卻越是難受,越難受就越是不甘心。
黑暗裡,歐陽芸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手機屏幕在床頭櫃上早已暗透。
陳默那句“你先冷靜,事情會解決”像根細刺,紮在心頭拔不掉,每想一次就硌得慌。
“不能想了,睡吧。”
歐陽芸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越是壓抑,心裡越是堵得慌。
她猛地坐起身,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裡麵放著一瓶沒吃完的安眠藥。
還是上次連續加班失眠,找醫生給開的。
歐陽芸想著吃兩片,就能睡著了,睡著了就不用想這些糟心事了。
擰開瓶蓋時,歐陽芸倒出兩片藥,剛要往嘴邊送,腦子裡又竄出另一個念頭:吃了又怎麼樣?醒來之後問題還在,陳默還是不會屬於她,工作上的所有壓力也得自己扛。
歐陽芸自嘲地笑了笑,又把藥收了起來。
可躺下還沒三分鐘,那種窒息般的難受又湧了上來。
她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努力,小鎮裡拚了命考到縣城重點高中,又熬夜刷題考上名牌大學,進了這家人人羨慕的大公司。
她以為自己是踩著荊棘往上爬的強者,到頭來卻要靠一個男人的施舍才能保住工作,連喜歡的人都留不住。
驕傲和自卑像兩隻手,在她心裡撕扯著,疼得她蜷縮起身子。
“憑什麼啊!”
歐陽芰哽咽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