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鋒被穀意瑩話語中的意境和那份專注的神情深深吸引,他接話道:“是啊,那種慢,那種專注,在現代社會幾乎成了一種奢侈的浪漫。”
說到這,楊佑鋒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壓得很低,試探地說道:“或許,正是因為稀有,才更顯得珍貴動人,一如此時此刻你與我。”
楊佑鋒的話,讓曖昧的氣息驟然升溫,穀意瑩竟沒有後退,反而迎著他的目光,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讚同。
楊佑鋒大喜,伸手抓住了穀意瑩的手,這女人竟然也沒抽出去,不抽,就等於默認了他的心意。
四目相對時,兩人都有一種相見恨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穀意瑩突然輕聲感歎道:“楊哥,時間過得真快,你下午還要上班,不該耽誤你太久,我們先吃飯吧。”
“沒關係,”楊佑鋒幾乎是脫口而出,帶著一種不願就此結束的急切,“能和你這樣安靜地喝杯咖啡,聊聊書,比什麼都解乏。”
“我下午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你要是餓了,就先點餐,我們一邊吃一邊聊,時間充足得很。”
穀意瑩愉悅地輕聲“嗯”了一下,那樣子,要多柔就有多柔啊。
她知道,她精心營造的這場複古的浪漫,已經成功地撩動了這位文藝青年心中那根向往美好的弦。
“楊哥,你先點,你吃啥,我就吃啥。”
沒想到楊佑鋒又脫說道:“我想吃葡萄,你願意嗎?”
楊佑鋒這赤裸裸的、帶著情欲暗示的表白,像一塊滾燙的石頭驟然投入原本隻是蕩漾著曖昧漣漪的湖麵,激起的不是浪花,而是穀意瑩心中的警鈴。
“我想吃葡萄,你願意嗎?”
楊佑鋒這話不再是文藝的試探,而是直奔主題的進攻。
摸個手,搞些曖昧,玩個文藝和浪漫,都是她精心設計好的劇本裡的橋段,可控且安全。
可現在,劇情進展完全偏離了預設軌道,朝著她尚未準備好,也絕不願意進入的成人場次狂奔。
一瞬間,諸多念頭在穀意瑩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進展太快,她還沒摸清楊佑鋒的底細和真正利用價值。
更重要的是,楊佑鋒這人身上那股文縐縐甚至帶點陰柔的氣質,讓穀意瑩對他是否中用深表懷疑。
她早已不是靠愛情幻想充饑的小女孩,四十如虎的年紀,現實的生理需求與功利算計緊密相連。
“沒點金鋼鑽,想攬瓷器活?”
穀意瑩內心冷笑,那最後難受、一無所獲的隻會是自己。
然而,任務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
常靖國的消息必須探到,這是救自己也是救季光勃的關鍵。
此刻斷然拒絕,之前所有的鋪墊可能瞬間崩塌,楊佑鋒若有挫敗感,這條剛剛搭上的線就可能斷了。
電光火石間,穀意瑩臉上已漾開妖嬈又不失嬌嗔的笑意,她用唇語無聲地說道:“你真壞!”
這三個字,既像是默許了他的大膽,又帶著嗔怪,將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既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直接拒絕,保留了無限遐想和操作的空間。
楊佑鋒接收到這曖昧的反饋,果然心神蕩漾,自以為得趣,哈哈一笑,鬆開了手,興奮地說道:“我們點點吃的,吃了有勁乾活。”
這話更是露骨,幾乎撕掉了最後的文藝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