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去聽聽。”
窺探他人隱私,向來是人之常情。
而費介,更是樂此不疲。
話音未落,腳尖輕點,已向那邊掠去。
蘇渝扶額,一臉無奈。
他本無異議,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肆無忌憚,
卻是他未曾料到的。
他也不願多理,繼續邁著方步朝房間行去。
思思左右張望一番,確信無人後,
嘻嘻地撞了撞冬兒的胳膊,低聲說道:
“冬兒姐,你早上偷偷瞧蘇先生了嗎?”
不待冬兒應答,思思又繼續說道:
“先生閉目時,那睫毛好長啊。”
“真好看,我從沒見過如此英俊的先生。”
說完,自顧自地捂住了紅得像火燒雲一般的小臉蛋,
卻未曾留意到,身旁的冬兒姐姐,臉頰似乎更加緋紅。
冬兒輕輕應了一聲,悄悄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方才思思那般問,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她還以為自己早上給蘇先生蓋被子時,
不自覺地看得癡了。
一時情難自禁,還輕輕觸碰了一下先生的睫毛,
被思思這丫頭給發現了。
兩人自顧自地聊著,全然未覺房梁之上多了一位猥瑣老者。
費介聽了個大概,隨即又飛了回來。
他看向蘇渝,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蘇渝有些摸不著頭腦,懶得理會他。
待走近時,冬兒和思思猛地站了起來。
蘇渝瞧著她們略顯紅潤的小臉,疑惑地問道:
“可是在外頭待久了熱了?”
“臉怎麼這麼紅?”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心虛地點了點頭。
少女的心事總是深埋心底,一旦被察覺,那便羞煞人也。
蘇渝搖了搖頭,這兩個丫頭太不經熱了。
或許是心火過旺,改日給她們開副降火的藥方才是。
而一旁的費介,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蘇渝這小子,真是年少無知,不解風情啊。
待日後去了京都,定要帶他去流晶河畔長長見識。
正院之中,笵老夫人也正琢磨著蘇渝年後赴京之事。
老夫人素來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當初蘇渝自行投了拜帖入府。
她原本以為,隻是聘請了一位學識淵博的年輕教師。
能讓笵鹹的基礎教育得到良好啟蒙,便已心滿意足。
然而現在,孫兒笵鹹不僅掌握了文字知識。
年僅五歲,便已能吟詩作對。
而孫女若若,在學業上也取得了顯著的進步。
更令人欣慰的是,她的身體狀況也日漸好轉。
她之前對此感到困惑。
若若在京都時,雖然不斷服用滋補藥物,但身體一直未見明顯好轉。
來到儋州不過短短時日,身體竟奇跡般地大為改善。
原來是因為蘇先生曾師從一位神醫,這才真相大白。
如今,蘇先生甚至開始教授若若醫術。
這無疑遠遠超出了老夫人的預料。
這位蘇先生,不僅才華橫溢,品德也極為高尚。
對待笵鹹和若若,他傾注了全部的愛護與心血。
僅僅增加他的薪酬,已不足以表達感激之情。
恰逢蘇先生明年春天將前往京都參加科舉考試。
於是,老夫人立即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往京都的司南伯府。